乌云压着山根。
山风掠过草木发出压抑的嘶吼。
阴森恐怖的乱坟岗上,几只野狗正围拢过来……
杜悠然睁眼看到这一幕,下意识跃起的同时,顺势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面目狰狞的挥舞着,以压倒一切的气势嘶吼:“滚!不滚打死吃肉!”
不过她没能来一个预想中漂亮的鲤鱼打挺,只是挺起身子坐在地上。
野狗们似乎被震住了,止步摆出随时进攻的架势,吐着长长的舌头,不时狂吠两声,试探性的带着挑衅回应……
动物不通人语,却通眼神。
吓退它,就要让它从眼神中感觉到危险!
杜悠然凭以往的经验,深知这一点,她面色凛然,眸光不单没有露怯,反而更添戾气,如刺出的把把匕首,带着不容置疑的讯息,来!不怕死就来!
僵持中,没多久野狗败阵离开。
她长舒一口气,挣扎起身,环视四周,除了山就是山,脑中一片空白,不禁茫然,这是在哪里?
天阴的厉害,也不知是什么时间。
一阵强劲的山风带着彻骨寒意袭来。
杜悠然被推了个踉跄,冻的直打哆嗦,忙抱紧自己,意识到大雨将至,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一处能遮风挡雨的地。
双腿如灌铅般沉重,迈步艰难,她再次为自己特警体能如此绵弱而意外,却顾不得多想,咬牙拼力前行,必须在大雨之前找到藏身之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忽然,她一脚踩空……
等反应过来,人已跌落陷阱,没差点摔死过去,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
杜悠然脸色越发冷凝。
屈服于环境不是她的性格。
陷阱壁光滑,无法攀爬,她低头在井底乱草中摸寻可用硬物。
头发散落下来,遮住脸,冷不防把她吓一跳,下意识伸手拨开头发,抬眸惊问:“谁?”
陷阱里自然不会有旁人。
她确认头发是自己的,神色瞬变,忙看向自己身体,又倒吸一口凉气,穿的竟然是古风裙衫,先前一直没有注意到。
她生在警察世家,从小被当男孩养,喜中性打扮,从未穿过裙子,从未留过长发,一年四季除了校服制服就是长裤体恤衬衫等。
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不对劲,双手按在太阳穴上,努力搜寻昏迷前的记忆……
子弹射进后脑勺,划出瞬间的炽热后爆炸,漫天红色汹涌而至……
下意识的,她伸手摸向后脑勺。
没有丁点疤痕。
难道……
她不敢再想下去,还是先出去再说。
没有找到可用之物,却摸到一根扎头绳,顺手捡起将散落的长发挽在头顶。
井壁的夯土结构很硬,用指甲也扣不动。
她心里不禁犯嘀咕,这是抓野兽的陷阱吗,别不是墓道口吧?
不是盗墓者,对此不感兴趣,只想快点出去。
找不到可用工具,她这个全国攀岩冠军也没辙,不能坐以待毙,即便是获救机会渺茫,也要向外求救,试一试。
“来人啊,救命!”
她双手握成喇叭状,放在唇前,嗓子都喊哑了,绝望中想放弃时,终于有人回应。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