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柏愣愣的看着顾廷烨一行人,像极了逃荒的乞丐,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身上还有鞭痕,比他当初还要惨数十倍。
明兰嘴唇发白,皲裂开了几道口子,声音沙哑,眼中都是麻木。
“长柏。。你真的是长柏吗?”
明兰看着眼前像是变了一个人的长柏,有些不可置信,那么一个端庄君子的长柏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盛长柏还来得及说话,就被后面的官兵推了一把,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还不赶快干活,要是偷懒,中午的饭就别想吃了都是些懒骨头,你们来不是为了享福。
只有还有一口气,就得给我干,不然我赏你们一顿鞭子。”
长柏跌跌撞撞的起身,背着麻袋继续向前走,明兰和顾廷烨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尽是绝望。
果不其然,他们被安排在了最简陋的棚户处,上面的草席屋顶恐怕是遮风挡雨都做不到。
“夫君,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明兰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没有勇气自杀,她和海朝云一样被送去了浆洗衣服,面对着洗不完的衣服,明兰逐渐变得行尸走肉。
顾廷烨也好不到哪里,军营里面最苦最累的活全都交给了他们父子三个。
顾廷烨本就已经五十岁多了,这么一折腾身上哪哪都疼。
西北艰苦,顾廷烨和盛长柏一家在这里落地生根,从前呼风唤雨的生活对他们来说遥不可及。
明兰没过几年,就劳累的头发花白,佝偻着背,脸上都是皱纹。
东京,老太太被气的一病不起,王若弗将寿安堂的人换了一个遍,只留下了房妈妈一人。
“老夫人,快些喝药吧,等下药凉了。”
房妈妈端着一碗药碗进了屋子,如今老太太就靠这个药吊着命,老太太算是被变相禁足了。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天寒地冻的,屋内只有一小盆碳取暖,只靠着衣服和棉被取暖。
房妈妈去向王大娘子要炭火,王大娘子只说了。
“如儿有一年伺候婆母,冻的手上生了疮,便是这样文老太太也不许她休息。
老太太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着,还有什么不满。”
房妈妈无功而返,老太太也知道如今明兰离开汴京,长柏被流放西北,无人再给她撑腰了。
“开春便是欢哥儿的成婚的好日子,没想到墨兰的女儿还有这番造化。可惜长柏见不到这般好日子了,不知道何年还能再见到这两个孩子。”
老太太心心念念都是长柏和明兰,临老临老,她最爱的两个孩子出了如此变故。
如今盛家还是由王若弗管着,只待新妇嫁过来,王若弗再将手中的管家权一点一点的交给新妇。
解决完顾廷烨和盛长柏二人,陛下在朝堂上的拥护者更多了,太后也不能再左右皇帝的决定。
盛怀民更是深得陛下重用,永昌伯爵府等人也松了一口气。
就怕因为盛长柏而连累了盛怀民,如今看来是她们多虑了。
很快婚礼如约而至,盛府一扫往日的颓败和低调,装饰府宅,发请帖,邀请亲朋好友。
梁月丹这段时间都是在永昌伯爵府住在吴大娘子的院子里。
离婚礼只有三日,吴大娘子要送孙女儿回去了,临走前将孙女儿叫到面前。
“孙女给祖母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