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年羹尧骑着马,带着大红花,后面是八抬大轿,两侧奴才拎着喜篮子撒下喜糖或者是铜钱。
一箱又一箱的嫁妆抬进年府旁边的院子,沉甸甸的箱子压的扁担都弯了。
“这是娶了一个金娃娃。”
人群里面传了这么一句话,不过也是说的不错,这不是金娃娃,那什么是金娃娃。
在年羹尧府中来的同僚亲友,看着唱礼的念着一沓厚厚的嫁妆单子,没有一样是虚的。
足足一百四十抬嫁妆,堆满了几个库房,里面小到一根针线头,剪刀都准备妥帖,姑娘嫁到人家吃穿用都是准备好的,甚至有些人家连棺材都会准备好。
光那些实打实的嫁妆银子地契铺子就足以让人眼红,更别提还没有摆在明面上的体己。
沿路上皆是一声声贺喜,银钱开道,喜话不断。
轿子里年世兰手握一颗大红苹果,透过红帘看着前面那道身影,眉目含情。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一道响亮的声音从马上传来,随后送亲的人齐声说着祝词。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愿为双飞鸿,百岁不相离。”
文人的浪漫赋于诗词,武人的浪漫在于行动。
要不是怕弄花了今天花了几个时辰化的妆,年世兰早就忍不住落泪。
落轿,年羹尧牵着年世兰,下轿,跨火盆,过门。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隔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二人相视一笑。
“礼成!”
年世兰坐在撒着桂圆莲子的喜床上,头上的点翠凤冠格外沉重。
“颂芝,去拿点点心过来了,让我填填肚子。”
一盘小巧精致的奶糕,早就在厨房里面准备好了,正好一口一个。
“小姐,少爷早就吩咐好了厨房,送来了糕点,是您喜欢吃的奶糕。”
颂芝一脸笑意端着奶糕,小姐和少爷真真是相配的一对,今日的迎亲,在京城也是头一号的。
“你这丫头,哪天我把你嫁出去,看你还敢打趣你家主子。”
颂芝羞红了脸,闭口不言。
年世兰瞧她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抓住她的命脉,哥哥身边的那个侍卫倒是讨巧,得了她贴身婢女的眼。
“哥哥身边那个叫做周宁海的,我就觉得不错,颂芝你觉他怎么样,人倒是忠心耿耿,聪明能干。”
颂芝闹了一个大红脸,声若细蚊。
“全凭小姐做主。”
“好颂芝,到时候你家主子让你体体面面的嫁出去,给你一副嫁妆,有我在那周宁海岂敢对你不好。”
主仆二人的在婚房里笑开了。
院子里,年羹尧被理亲王和同僚们一起喝酒,许是年羹尧平时不与他们喝花酒,所以趁此机会都使劲灌他酒。
坐在角落里,一个面色沉稳的男人,紧紧盯着年羹尧,他就是胤禛。
他花了大价钱要来了年羹尧的喜帖,想要借此机会和年羹尧道个歉,可惜根本没有机会。
胤禛看到拜堂成亲的新娘,有种感觉那是他的女人。
尤其是看到那么多嫁妆的时候他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现在府中有多拮据他是知道的,只靠着几个铺子的进项勉强维持着开支。
“亮工,本王这壶酒,你可一定要喝下去。”
理亲王招呼来一名小厮上了一壶酒,不怀好意的看着年羹尧。
“理亲王的酒,亮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