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走到一个桌台前,那里摆满了瓶瓶罐罐,看起来跟个做实验的实验台一样。
那是这几天用过,但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东西。
“妹妹”从一个密封袋里拿出手术刀,用酒精擦拭过胳膊内侧后,用力一划。
滴落的血液不似正常色,要暗很多。
而那条粗壮,丑陋的胳膊上,伤痕不计其数,惨不忍睹。
几分钟过后,“妹妹”端着一小半碗血,递给了薄天赐。
“天赐哥哥,给,快喝药。”
这是她作为药袋的职责与觉悟。
薄天赐面色如常,接过来一口饮尽,那如常的神色,好像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任何不对劲儿之处一般。
喝完药,薄天赐一挥手。
“我没事了,你早点回去睡吧。”
“天赐哥哥,不如我留下来照顾你吧。”“妹妹”语气真诚。
薄天赐语气冷了几分:“不用。”
“妹妹”一僵,慢慢的,她身子佝偻起来,委屈哑声道。
“天赐哥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丑,觉得我不配?”
她像是急哭了一样:“可是,我都是为了你啊,那么疼,那么苦,我都为了你熬过来了,天赐哥哥,你小时候也是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娶我的。”
薄天赐深呼吸了一口气。
闭眼,再睁眼时,那股冷意已经瞬间消失了。
“怎么会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别乱想了,今天是咱们订婚的大喜日子,别哭了,再哭就不美……”
薄天赐一顿,已经都这么丑了,还能再丑到哪里去呢?
他换了个说辞:“不能再哭了,哭是不吉利呢。”
“妹妹”忍住那股急躁情绪,脊背坍塌,看起来很不开心,蔫不拉几的。
薄天赐“呵”的轻笑了一声,他手缓缓伸过去,拉着“妹妹”的手。
“如今,我们两已经订婚了,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做他的药袋,是不被允许有名字的。
幼时,自己只不过是无聊,给了她一颗糖,又因为爸妈说这个女孩有着常人难以拥有的忍耐力,可能会是一个很好的药袋,自己随口说了句会娶她罢了。
至于她叫什么?是谁?与自己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