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壮不以为意,拍了拍屁股,胁肩谄笑,“是,是,爹我错了,大嫂你可万不要和弟弟生分,当真是弟弟错了”,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秦三壮比秦大郎小了近十岁,自他出生家里就过的紧紧巴巴,不过是几亩水田,十几亩旱田,产出都给了大哥拿去,说是给典史送礼,好求得个典吏做做。
十几亩田地产出能有多少,虽是官吏搜刮轻了那么一点,一年不过是紧巴巴的攒了几两银子,这里面还含着二嫂的绣花钱。
近十年过去,花了也有几十两银钱,秦大郎不过是提做了书办,可是顾氏的二堂兄顾亮却是从书办变成了刑房典吏,若是里面没有隐情,他是不信的。
如今秦三壮娶亲都凑不出银钱,自打秦大郎做了书办也没见得了大哥什么好处,倒是顾氏穿金戴银,还穿上了绸缎衣裳,正准备着搬家到县里。
说是秦大郎做了吏员,不穿的好一点,不住在县里,在同僚面前没了面子。
秦三壮撇撇嘴心里不住嘀咕,“怕是觉得当了吏员,省得这些人跟着沾光”。
秦母李氏也不拍大腿了,上前扶起顾氏,对着秦老汉说道:“可好好管你那个二儿子一家吧,你那二儿媳今日可是威风,不过是说了她几句,便像那街面的泼妇,对我耍的威风,又是打了她嫂子”,嘴里不住嘟囔,“生了个傻子,还以为有了功劳,应给老二再寻个”。
秦三壮自是看不惯他娘和大嫂的嘴脸,忙道:“娘,你三儿子还没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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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一边去”,秦母指了他大骂。
“我去看看”,说罢秦老汉放下锄头,喊了嬉皮笑脸的秦三壮给他舀水洗涮。
“二壮,你在屋子里?”秦老汉站在披屋外面喊,“你先出来,爹有事找你”。
“哼,怕是你娘又告状,大哥家的孩子欺负志哥儿也不是一二回了,什么事都要让着大哥大嫂一家?”夏氏她越想越凄怆。
一手竭力地挽着自己的乱发,又是紧咬了自己的手指一下,面色苦楚,紧压着自己的胸,去抑制自己的悲伤。
“志哥儿就不是他们的孙子?到了披屋却不进来看一眼,怕是巴不得志哥儿死了才好?”说罢便是小声啜泣。
秦二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沉默的拍拍她的肩膀苦笑道,“怎地又哭了起来?志哥儿这不是醒了吗?”转头看了看秦清,见他没有反应,心中不禁一叹,“你好好陪着志哥儿,我出去看看爹有甚事,可不敢胡思乱想”,说完便出了披屋。
“爹”秦二壮出门看他爹站在门口便问了一声,知他听见了他和夏氏的说话,却也不在乎,“爹,你有什么事吗?是来看志哥儿的?”
秦老汉本来听了夏氏的话有些生气,一听秦二壮的话又觉得有些尴尬,只好应道;“听说志儿醒了,爹过来看看,又怕夏氏在屋里不方便”,皱皱眉头继续道,“怎么样了现在?还是。。。。。。”秦老汉没继续往下说,秦二壮看了他爹一眼,心里想着夏氏的话不禁就是心凉,带了些阴阳怪气道,“爹怕啥?便是你儿媳在屋里,也不耽误你进去看看您孙儿啊”。
秦老汉瞪了秦二壮一眼,瞧他说的这话,定是被二儿媳带坏了,如今也是生了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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