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壮眉头渐深,“你怎么想的?”
“俺无妄的挨了一顿揍,还要压俺银钱,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俺吗?”
“你要如何?”
“俺不做了,俺在家种田就是,闲时去县里做瓦匠,不受这份鸟气”,朱大郎越说越气愤。
“你以前卖砚多少银钱?几天做一个?”秦二壮问道。
“六分银子,三天两个”,带着疑惑看了眼柳氏,柳氏点头。
秦鸣鹤默算一个石砚六十文,三天一百二十文。
“那如今书铺几分收?”
“四分银子”。
秦二壮点点头,思索片刻道,“我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二哥你快说,我平日最是服你”,朱大郎想来是舍不得这门生意,嘴也就像抹了蜜说着甜话。
“石砚雕的粗糙些就是了,每日做一个”,秦二壮算了算账,每天一个对他而言权当没降价,不过稍微有些赶。
“每天一个?”朱大郎不懂,“二哥你这是啥法门?雕的粗糙谁要啊?”
“我先给你算笔账,你日前是三天两个,合一百二十文钱,每日合四十文,要是日后每日一个算起来也是每日四十文,对不对?”
朱大郎点点头,“二哥你说对就对”。
“既然价钱一样就行,你只管雕了给李岩就是,粗不粗糙自是有李岩料理”,能抢自然能扛,能吃也就能。。。。。。
细细想来这怕是李岩还看在几人的面子上,要不然一分银子不给你,你能如何?
扒皮抽筋,断骨吸髓,鬻妻卖子,还收拾不了你?
朱大郎想过一阵,低头丧气,连叹几声,“二哥。。。。。。”。
想来他是明白了,秦二壮拍拍他的肩,笑道,“总也不算吃亏,快家去好好养着吧,年后我和申大去请他吃酒就是”。
“二哥”,朱大郎双目含泪。
等送走朱大郎夫妇,秦二壮跟着秦鸣鹤去了披屋,秦鸣鹤一愣,“爹,你怎么进来了?”
“看明白了?”秦二壮站在门口。
“什么?”秦鸣鹤听得一头雾水。
秦二壮没再说话,近前几步拍拍秦鸣鹤的肩膀,“日后有事一定要先和爹说,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妄言妄语”。
见秦鸣鹤点点头,“你只管好好学文就是,其他事自是有爹在”,秦二壮出门又是叮嘱一句。
等秦二壮出了房门,秦鸣鹤呆立片刻猛然醒悟,秦二壮这是提醒他别想着奇淫怪巧赚钱的事。
秦鸣鹤咬碎了银牙,暗骂前世小说害人,卤肉卤你妹吧,亏得他历来小心,要不可就吹灯拔蜡再世为人了。
民有利财,敲骨取髓,狡吏似狼,啃肉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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