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四弟”,孙妙妍拖拉着腿围着射圃踱步,苦脸皱眉,哀嚎一声。
站在秦鸣鹤旁边的小厮急的只跺脚,“秦郎君,秦郎君,我家公子实在是跑不得了,您就行行好,让小人家郎君歇息片刻,行行好吧”。
秦鸣鹤转头看了小厮一眼,面带笑意,“你做的了主?”听得秦鸣鹤此话,书童不敢再言语,他不过一介仆婢,怎么敢管公子的事?
书童眼角含着泪,委屈的跺了几下脚,眼瞅的自己公子受难,也不敢挪动半步。
“还有三十丈”,秦鸣鹤大声道,“你离张兄还有三十丈,端看你是不是大丈夫了”。
自打二日张孙两人抄过礼集注,三日便都搬了进来,不过二人都带了一个小厮,也就是常说的书童。
三人时常辩经识文,学业也都有所长进,闲时或是寻访名胜,或是泛舟湖河,或是登高探幽,或是清谈饮茶,友情日益增厚。
二十六日,两人发现秦鸣鹤早起,便跟踪出去,发现他去了射圃练武,两人也都嚷着要学,秦鸣鹤也不好打击二人,允诺要是能追的上他便教。
所以才有了二十八日的比赛,可张孙两人哪里是对手,秦鸣鹤习武是经年累月,从不间断,张孙二人不过是偶有为之,自然败北。
如今孙妙妍更是拉下张伟三十余丈,与其说是跑还不如说是慢走,孙妙妍听得秦鸣鹤此话,心下更是摆烂,手扶在墙上直喘粗气,半步不挪。
秦鸣鹤见他如此,只好让孙妙妍的书童去扶他,叮嘱书童扶着再走百步,书童皱着眉点了点头,张伟的书童有样学样,也赶紧去搀扶张伟。
等两人缓过劲来,秦鸣鹤笑道,“二位仁兄如何?”孙妙妍有气无力的指了指秦鸣鹤,瘪了瘪嘴没说出一句话。
“孙兄,圣人有言,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岂能怨我?”秦鸣鹤笑道。
“你我圣人子弟,依朱子所言,自当勤习六艺,便不是为了护己周全,日后会试。。。。。。”,说着看了两人一眼,“两位贤兄,可敢保证能靠的过九天九夜?”
两人对视一眼,低头带了些丧气,特别是孙妙妍,他本是官宦家庭出身,自小便听得科举中,有举人得病而不得不中止考试的例子。
不少人止步于举人功名,并不是文章不行,而是身体熬不住,拘于方寸偏陋之所,但凡得病,要是医治不及时便有可能丧命,就是医治及时,也会落下阴影,日后再考,多半是不中。
“所以两位仁兄最好还是随我一起勤修武功,锻炼体魄,日后免得被人说成四体不勤,到时候会试也可不惧病患”。
两人都是皱眉丧脸,有心不应,可少年人总归惜情顾面,俱是点点头,秦鸣鹤又指点书童给两人拍腿松筋活血,省得明日酸痛难耐,到时候再不想锻炼。
几人一阵忙碌,最后书童搀着张孙两人过了角门,秦鸣鹤和老丈道谢,一月来亏得老丈日日开门。
“贵人练得可是六合拳?”老丈声音嘶哑,一只眼瞪得像个铜铃。
秦鸣鹤大感惊讶,他还以为老丈是个哑巴,当下点头道,“老丈说的是,我小时跟随家严所习”,又怕老丈听不懂,改口道,“随家父粗学,说是改自六合枪法,至于真假,我倒是不知”。
见老丈点头,秦鸣鹤紧跟着问道,“老丈莫不是军中之人?难不成。。。。。。”,话未说完,老丈便关上了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