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勇一听让叶宁说了算,他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人色,非常激动的说:多谢将军慈悲为怀,多谢将军慈悲为怀。
这时候叶宁突然板起脸来,向肖云了一个手势,让他过来。
肖云来到叶宁身边听他吩咐,叶宁说:认识这位孙监军吗?
肖云说:认识,大叛徒。
我把他交给你,知道怎么做吗?
肖云以为自己对叶宁的话理解的很透彻,说:知道,这样的人一刀杀了太便宜他了,我把他活剐了。
“活剐”,叶宁似乎听到一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他吃惊地说:你这人太惨无人道了,在一个人身上割一千刀,那样是会死人的,我说过要饶孙监军一命的。
孙勇一听肖云要活剐他吓的瑟瑟发抖,浑身像筛糠一样,一听叶宁的话,他又稍微放松了一些。
肖云大惑不解,问叶宁该怎么做。
叶宁一下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恶狼恶狠狠地看着孙勇,说道:我四哥那么老实的人你怎么忍心打他的主意,我们杀了你家的人,是好汉你该找我们算账,在明明以为我和清扬已经死了的情况下,还又害了我四哥,你真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
孙勇本以为叶宁会为他好的,没想到他和清扬一样恨他,又给叶宁不停的磕头。
叶宁说:有本事作恶的时候无恶不作,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奴才相又显露无疑,看你这样的人一眼都会脏了我的眼珠子,肖云听好了,一次在他身上割一百刀,割完再给他治好,好了再割,一年之内如果你把他玩儿死,我就砍了你的头。
孙勇吓的晕了过去,肖云让两个侍卫把他抬下去,孙合瑟瑟发抖的等待清扬或是叶宁宣布他的命运。
孙合是他兄弟几个中相对老实点了的一个,可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叶宁给了他一只烧鸡,让他再回到谷里去。
饥饿让孙合无心去想父亲将要面临的残酷命运,他只剩下了“吃”这一种本能,他边走边吃,走到谷口时只剩下一只鸡腿了,他把剩下的鸡腿揣进你怀里。
饥饿的人四肢没有力气,甚至眼睛都是昏花的,唯有嗅觉比平时不知强出多少人倍,仿佛身上的所有力量都给了嗅觉。
孙昭刚一进到谷里,十几个人把他围起来,一个大个子扯开到的衣服抢走了鸡腿,然后边吃边往人少的地方去,他身后跟着足有十几个人。
昔日战场上的图兰勇士们成了一个个饿鬼,他们饥饿着,希望着,等待着还在路上的馒头、牛肉和烧鸡,还有清扬许给他们的每人二十两银子。
在不是太饿的时候,他们大多在心里规划过自己的未来,二十两银子虽不是十分多,可也够他们回到家里买几只羊,可以从几只羊发展成一群,如果运气好还说不定成了富人。二十两银子激发出了这些南征北战的士兵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他们手里曾经有过比二十两多的银子,可那时他们担心会战死,所以都肆无忌惮地挥霍掉了,现在拥有了二十两银子,他们将不再挥霍,往后也许他们就不用再打仗了,可以安心的过日子了。
饥饿剥夺了人的想象力,现在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只剩下几个冒着热气的馒头了,他们一遍遍的问着给他们登记入册的汉兵,吃的什么时候能到,汉兵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再等等,就快到了”。
梁诚和田蒙几个还在清扬的帐篷喝酒、吃肉,清扬说:在之前有人和你们说两千人可以俘虏二十万人你们信吗?
两个人同时摇头,没有说话。
清扬脸上掠过一丝不耐烦。
叶宁说:你们如果打定主意只用摇头和各种眼神表达心里的意思,我现在就命人割掉你们的舌头,这东西在你们嘴里好像也没什么用处。
一帅一将,本来也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曾杀人如麻,谁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们说这样的话,现如今他们被这两个娃娃将军这样说,可不就是两个娃娃,他们的儿子比他俩还要大很多呢,可一个人的能耐和本事是不可以用年龄来衡量的,年老的未必能成妖,年少的不一定没成精。
他们现在该怎么选择,继续铁骨铮铮下去?还是奴颜婢膝?
他们见过那样的汉将,被俘后没有丝毫的畏惧,视死如归;也见过奴颜婢膝的,现在自己面对这个问题了,似乎很难选择。转念又想,何必呢,需要不怕死时,他们什么时候贪过生。识时务者为俊杰,兵器都放下了,何必再靠不动舌头来呈英雄呢?
田蒙说:司马将军是天降将星当世之奇才,岂是我辈凡夫俗子能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