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媛查不到的病历证明,江擎能查到。
江家大宅的主厅灯火通明,江肆也坐在椅子上,周围是忙碌的医生,他只是看着病例一言不发。
就在江擎以为江肆也终于回心转意的时候,他却突然间扶额,神经质地笑了笑。
冷白的灯光下,男人的笑心碎又让人绝望。
他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心疼和懊恼。
江擎听见他的小儿子近乎病态的将病历摁上自己的胸口,喃喃道:“酒酒,原来是这样……”
他从没见过自己的儿子这般失控。
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变得都不像他自己了。
而此时此刻,这个女人就坐在他眼前,江擎的目光仿若要透过温酒的身体直视她的内心。
温酒被江擎审视的目光打量,依旧从容不迫。
她只是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纤纤玉指优雅,笑容昳丽勾人道:“我温酒一介小人物,江老先生居然能对我的病如此感兴趣,还特意来邀请我探讨,实在是让人不胜惶恐。”
江擎轻放下酒杯,几十年风霜积累起来的沟壑在他脸上尽显,他不讲话时,让人不寒而栗。
温酒却只是挑眉等着他的回应。
没一点儿害怕的意思。
江擎抚了抚手边的拐杖道:“肆也喜欢你。”
温酒一愣,倏然间弯唇笑:“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江老先生就因为这个来找我?”
江擎抬眼,“你应该知道,我们江家虽然不讲求门当户对,但也要求得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女孩子。”
温酒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下,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红唇嘲讽地勾起,一字一句道:“不知江老先生评判干干净净的标准是什么?”
江擎沉吟:“起码要端方得体,心净人净。”
他大概是久居高位惯了,无意之中讲话露出来的锋芒就让人觉得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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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向后靠了靠,似乎是觉得好笑,“我且问一句,如果江老先生您心净人净,那你能打下这么庞大的商业帝国吗?”
“正常人都知道不能。明里暗里的算计,血与火的争锋,这都是商战中所必须的,您把自己的算计叫筹谋,把自己的阴谋叫做努力,如今却说要您的儿媳妇人净心净,真是双标至极。”
江擎眯了眯眼,拐杖点地,发出砰得一声响,“温小姐真是伶牙俐齿。”
温酒笑了:“我笨嘴拙舌,只是惯爱说实话。”
空气中沉默良久,江擎慢条斯理地执杯饮了口茶:“温小姐想听听江肆也知道你病后的反应吗?”
温酒手猛然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