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伯闻言长叹一声:“张侍卫他们想到的,我们这些家仆又如何没想到。他还想从县衙入手,找官府打探消息。那帮人若是有用,我们何至于去京城寻求帮助。不怕你笑话,我虽是奴仆,但也不是傻子。他们今日这般行事作风,我如跟着他们走,只怕一辈子也找不到老爷。”
“那你怎么会选择跟着我,我也不一定能找到你家老爷。”
徐遥笑笑,牵着马往镇子里走。
“因为徐娘子发现了他们没有发现的东西。”诚伯不是虚伪夸赞,而是真的佩服。
“光凭你今日查看到的细节,说的那番话,就足以令我相信,老爷的失踪有问题。难怪我们住在下方仆人,都没见老爷下楼来。外面值夜的伙计,也没瞧见人。”
原来将隔壁房间的窗户打开,就能把人用这样的法子偷出去。对诚伯来说,这真是闻所未闻。
“徐。。。。徐小郎,我总算相信,柳夫人将你派来是正确的。”
徐遥面上呵呵一笑,心里却不觉得被夸奖。
这老伯如此忠诚,自己想偷溜,也得先把人找到再说,有点麻烦。
这要是在末世,说跑路就跑路,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徐遥忽然又觉得,末世还是有这么一丢丢好处的。
可惜换了个社会环境,要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
“徐娘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徐遥想了想道:“先找个客栈落脚吧,要想在这里打探时间,总要花费一些时间才是。”
诚伯深以为然,并告诉徐遥,他们之前谜来过这个地方。
老爷一失踪,他们就去到县衙,甚至在去往京城的路上多方打探,唯独没有想到,这个距离驿站,不足半个时辰的小镇。
因为这是离开京城的方向,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些人很有可能把老爷绑走离开。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绑架老爷?若是绑票,该留下敲诈勒索的信件才是。可一张字条都没有,他们图什么?该不会是是来寻仇的。”
诚伯没说话,徐遥带着听八卦的心思试探的问,“你家老爷也是官,是不是当县令的时候,得罪了人,所以引来仇家报复?”
诚伯闻言面色有些凝重,但语气却很坚定,“我家老爷是个善良的人,他去的潭县原本是个穷苦的地方。我家老太爷在朝中留下的门人无数,若是老爷想,去个富庶的县当县令易如反掌,可他偏偏挑了谭县。”
那地方穷乡僻壤,他刚随韩老爷去的时候,县衙大门都是破破烂烂的。
可韩老爷心性坚韧,在谭县一待便是六年。
这六年他兢兢业业,硬是把谭县从一个贫苦的小县城,变得如今人口旺盛,经济繁华的富庶县城。
那里如今盛产丝绸桑叶,以及粮食。
如今谭县早就在他的治理下,政通人和,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
“你如果说真有什么仇家,倒也还是有一户人家的。”
徐遥来了兴致:“哦,什么人家?”
“那地方贫穷,有一年周围闹旱灾,老百姓活不下去,便有人占地为王,拉起一支旗杆,打劫过路的商旅。”
韩老爷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一面训练民兵,一面联合别处驻扎的军队,苦熬了三个月,总算将山寨拿下。
可韩老爷领着人到山寨一看,发现这里面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活不下去,又被人胁迫,才成了山贼。
“老爷心善,将这些人都领下山来,并没有责罚他们。而是为他们安家落户,分发田地,谆谆教诲,引导他们种地织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