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叶竹眸色闪动,正要决定是否阻拦。
只见司昭昭双手夹着桌上女工盒里的剪刀,轻松一甩,随后气定神闲地倒了杯茶。
锵!
匕首被剪刀戳中,震得宋朝雪手心一麻,忍不住松开手,掉在地上。
“嫂嫂……”
“如果你觉得愧对于我,想去哪里寻死,我都不会拦着,但别死在我这,脏了我的眼,吓到了两个孩子。”
说罢,她神色无波道:“叶竹,送客!”
叶竹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宋朝雪摇摇晃晃起身,没有再逗留。
司昭昭很快换了身装扮,但并不是那身男儿衣束,脸也没易容。
叶竹看到她出门后,问道:“王妃打算出府吗?”
她悠悠说道:“我出去能做什么,自然是去越氏布庄赚银子。”
叶竹破天荒露出一副难以言喻的神情,遂垂眸:“先前是属下僭越了,请王妃降罪!”
司昭昭拎着竹篮,疏离客气地笑道:“你本就是他的人,为他做事,天经地义,我又有什么立场责怪你呢?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经过此事,她已重新审视自己不能只绕着墨玄渊的人转,否则日后就算拉拢到了人脉,最后还是得听命于墨玄渊。
越林听说她过来送染料,亲自迎接。
叶竹看到王妃从篮子里拿出那些瓶瓶罐罐,惊了又惊,先前他特意去查过账,并没见有购入制作染料的东西。
而且奇怪的是,他等同于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却也并未发现房里有什么异样。
那么,王妃如何炼制的?
叶竹进不去布庄后面,只能在店里等着。
越林验货后,极其满意地夸赞:“前些日子,我还犹豫要不要去别国看货,但最近边关似乎又闹腾起来了,我也不放心留阿荣看店,多亏有你这批货,保住了我的招牌。”
越氏布庄能这么火的原因,就是他上的货都是独一无二的品相。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进新货了,难免激动。
他捻了几张千两银票,搁在桌上,推了过去。
司昭昭接过,笑笑:“客气了,我们都是互惠互利的生意人。”
这时,越林突然意味深长地说道:“王妃让的利,可要比我惠你的还要多,不知王妃除了银子,还想得到什么惠呢?”
聪明人之间说话总是不费力的。
司昭昭也不吝啬提要求。
“如果购置的人里有高官大户,还望越掌柜能够引荐制作这些染料的人,是我,让我能在各位大人耳朵里混个熟。”
是她这个人,而不是摄政王妃。
越林一下子就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爽快地答应了。
叶竹双手抱臂,一动不动地守在帘子前面,阿荣眼见着几波客人被他吓跑,但又不好把人赶出去。
只能颇为无奈地坐在柜台后面,默默期盼着王妃赶快出来。
终于见到司昭昭身影,他豁然站起身,“出来了,出来了!”
叶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