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请示她这个正室?
司昭昭躲开他过于专注的目光,不由瞥到了斜对角的司明月。
她豁然想起,之前眼睛瞎了,就是接触到那个项链,才会突然能看清的。
她得再确认一遍是不是送给师父的那条。
故而,她直接起身说道:“想喝就喝,我没什么意见啊,我去找我娘,你们慢聊。”
墨玄渊还维持着方才的那个姿势。
裴依依小脸微红,端着两杯酒,缓缓欠身。
可还未等到她坐下,男人脸色陡然变冷,周身气息写满了生人勿近。
“本王允许你坐在这里了吗?如此不知礼数,裴四海是怎么教你的?”
裴依依从小乖巧懂事,爹娘长辈疼爱有加,哪里被人这样说过,顿时两滴泪就掉进了酒里,可是却不仅没有引起男人的爱惜,反而更加厌恶。
“酒既然脏了,裴小姐就快回去落座,本王已有家室,今日之举,本王只当你喝晕了头,莫要让人觉得你是一个不自重的女子。”
裴依依羞愤不已,低着头,仓皇逃走,一回去她就捂着脸掉眼泪。
黄馨儿小心试探地问道:“怎么了,方才不是见你说得挺好的吗,连那草包都给你让了位置?”
“没有……他,他说我不自重,不知礼数……”裴依依一边抽泣,一边将那残忍的话转述出口。
旁边两个贵女面面相觑,看来这草包正得战神宠爱,连裴依依都瞧不上眼。
黄馨儿安抚道:“没关系,起码我们试过一次,总比留下遗憾要强吧?”
裴依依却摇了摇头,紧咬唇瓣,眼里闪烁着泪光:“不,我这颗心此生只会给他一人,哪怕是嫁给他侧妃,我也心甘情愿!”
有些事,一旦迈出了第一步,就再难收回来了。
虽然他对她自始至终冷冰冰的,但他在看向那个女人时的眼神,却蕴藏着一种积压的情意,那种东西,她也想拥有。
另一边,林繁落将司昭昭带到一旁,询问道:“昭昭,你的眼睛可还有不适的?”
她听苓安说她眼睛好了,虽然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司昭昭微微一笑:“娘放心,如今除了远处有些模糊,都好利索了。”
“那就好,娘想问你,上一次在宫门你突然扯着司明月的项链不放手,是为何?娘相信你一定有原因,不妨你告诉娘,娘也好帮你。”
司昭昭想了想,只说了一半实话:“那项链对女儿来说很重要,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我的那条。”
林繁落点头:“娘明白了,娘想办法多给她灌些酒,她今夜必会睡得很沉,到时候娘帮你把东西取下来,给你看看,是不是你的那条。”
但这办法若是因为司明月不肯配合,或者徐婉宁察觉到不对,都会功亏一篑。
到时候遭殃的就是她娘了。
可是这些,她娘都没有说出口,就是想帮帮自己的女儿。
司昭昭眼眶有些湿润,她会自己想办法的,可她也不好驳了娘的好心,便答应了。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上前,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王妃,太上皇有请。”
司昭昭看了眼她娘,回道:“我马上就去。”
随后她和林繁落简要说了一声,便悄然从大殿退下。
目光紧随其后的墨玄渊也站起了身,跟着离开了。
司远道回到原位,发现司昭昭不见踪影,就连太上皇和墨玄渊都不在。
他压低声音问林繁落:“昭昭那死丫头去哪了?”
林繁落不动声色地说道:“昭昭说自己多贪了几杯酒,去如厕了。”
司远道将信将疑。
御花园。
太上皇背着手,站在湖边。
小太监把人引来后,默默地退到一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