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西南那边只发现两具尸体,一男一女,被压在房梁底下太久,怀里还抱着千字文,属下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他们的相貌和昨夜那个老人家描绘的一模一样。”
士兵迟疑道:“属下要把这些一五一十地告诉那个老人家吗?”
可惜他们付出性命带回来的千字文,孩子却已经看不到了。
而老人家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若是告诉她,这实在是太残忍了点。
墨玄渊眸色幽暗。
许久才开口:“先瞒着吧,让她起码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窝棚可还够用?”
“够用,若是今日不下雨,还能再搭建一些,搭船的那十几个大夫晌午就能赶到。”
难得听到好消息,他眉心稍稍舒展。
就在这时,门外又有人急匆匆的赶来,那步伐急的进屋差点被门槛绊倒。
“王爷不好了,军营出事了!”
墨玄渊蹭得起身,没有丝毫耽搁地往外走。
回去路上,叶青的话宛如千斤重的石块死死地压着墨玄渊的那颗心。
“咱们的粮食袋裂了道口子,都被雨水泡发了……”
这种情况在之前也有过。
想到那个人,墨玄渊眼里渐渐聚集起浓烈的杀气,最好不是他。
到了营地,墨玄渊翻身下马,缰绳扔给士兵,随后迈开大步,杀气腾腾地往里走。
军营每个人脸色凝重,他们都跟随在墨玄渊的身后,往营地的粮仓那边走去。
看到门口溢出来的水渍,墨玄渊面色更黑了。
一进去,迎面滚过来一道人影。
扑通——
“兄长,我知错了,都是我的错!”许久未见的墨宇淮比之前黑了点。
他不由分说地道歉,然后痛哭流涕地对自己猛扇巴掌。
旁边两个士兵连忙抓住他的胳膊,想要阻止他伤害自己。
但墨玄渊却冷冷开口:“放开手,让他打!”
士兵们面面相觑,随后松开了手。
墨宇淮很快脸蛋红肿了起来,他含糊不清的说道:“哥,要不是我让他们早点休息,这件事也不会发生,我真的没想到那些人会偷溜进来,卑鄙地划破了我们的粮食袋子!”
“真的是敌军干的吗?昨夜除了你,还有谁在值守粮仓?”
墨玄渊的一句话让在场人的脸色都微妙起来。
墨宇淮慌张解释:“是我自己,兄长难道是怀疑我吗!我为何要这么做啊?我千里迢迢奔赴于此,就是为了以后上战场打仗,谋得一官半职,像你一样能给爹娘长脸!”
说着,他眼眶红了一圈,痛恨地一拳头砸在地上:“我就后悔昨夜不该打了个盹!听说边关有不少小镇都被洪水淹了,我没本事想办法为兄长解忧,还出了这等事……
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注意,不要赶我走……”
营帐陷入片刻的寂静。
开头想要阻止他伤害自己的那个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站了出来。
“王爷,二公子自从来到咱们这都是兢兢业业的干活操练,从未出过差错,这次肯定是场误会,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把粮食补齐。”
“若不然二公子也不会看属下们辛苦,独留自己一人在粮仓值守,临了出了事,给自己引来这么大的嫌疑,这也说不过去啊!”
没等墨玄渊说话,叶青看不下去了:“章直,隋严,你们两个是傻了吗?外面洪水有多严重,你们没亲眼看到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王爷忙了一整夜,急缺粮食发给那些难民,回头这里就出了事,方圆十里都被水淹了,你让王爷想什么办法!?”
一听到方圆十里都被洪水淹了,章直和隋严神色一怔,随后羞愧地低头。
墨宇淮跪着的地方也有还未干涸的水渍,加上这边关常年严寒的天气,膝盖嗖嗖地往里钻冷风,他动了动腿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