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叔!你们休再这般胡闹!我叫你们来是谈正事儿的!”柳元晖大声道。
“少爷您控制下情绪!先坐下,好好好!聊正事儿,和成小姐订婚的事儿以后再说,”大管家说罢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元晖见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便不想再辩解,随即道:“今天的生意如何?”
“您的告示我已经送去元晖印刷馆,明日一早便可全城分发,蹴鞠场赏乐会的家伙什儿已经收起,重新改成了蹴鞠场!”大管家道。
“元晖茶饮上午便已售罄,蹴鞠馆火爆如常!”贝利道。
“好!明日茶饮每个摊位发售量再加一百,然后根据不同口味的受欢迎程度,调整出货!蹴鞠馆多囤一些布料,等待定制的生意!”元晖对贝利说。
“好的明白!我这就去准备!”贝利说罢便转身离去。
“倪叔,明日我和你一同去蹴鞠场!你也回去休息吧!”元晖又对管家说道。
“少爷。”大管家没有动身,对柳元晖道:“自你和元吉少爷定了赌约以来,蹴鞠场、蹴鞠馆以及茶饮的收入,除去成本,净入账白银共计六千三百七十余两。”
“倪叔不必每日和我报账!我相信您!”柳元晖道。
“少爷,问题不在于这,您要知道,这已经超过平日茶庄正常一个月的收入了,距离赌约期限还有十日。”大管家道。
“那不是很好吗?”元晖道。
“正因为这样,才应该警惕!”大管家道。
“倪叔。”柳元晖语气突变深沉:“您放心!我明白!”
人红是非多。
如今他柳元晖一口气赚了这么多银子,难保会招到小人的妒忌,很多事,的确不得不防。
但他也不必为此多烦忧,毕竟该来的多也躲不掉。
若真有小人作祟,他便兵来将挡便是!
大管家显然不像柳元晖一般想得开,最后还是心事重重地离开了柳元晖的房间。
此时汴梁的天空闪过春日的第一抹闪电,随即是轰隆隆的春雷声,接着便是丝丝细雨轻点在窗前的竹叶上。
柳元晖坐在案前,手中把玩着毛笔。
“来宋朝以后的第一场雨,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柳元晖百无聊赖地哼着。
“成玉棠,真是个有趣的姑娘。”柳元晖看着汴河简图上红色的各种标记,嘟囔道。
第二天,阳光穿透乌云,如双手一般拨开层层阴霾。
柳元晖打着哈欠推开房门。
此时庭院里留下片淡雅的水雾,房檐上的水滴节奏缓慢地滴下,平日里被踩得一塌糊涂的草坪又抹了一层新绿,生机盎然。
“果然,雨后的晴空才是最美的晴空啊!”柳元晖在门前一边伸展一边说道。
柳元晖洗漱换装,吃过早饭,便出柳宅向蹴鞠场走去。
他吹着潮潮的南风,嗅着雨后微腥的空气,心旷神怡,脚步轻盈,还不时踩一踩青石板路边浅浅的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