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
阿桔挑了挑眉,觉得这些人怎么那么天真噢?
“二车用竞技板的速度数据放平昌冬奥,是差不多能进男子组资格赛32强的,这是前几天才他妈测出来的成绩……哪怕是退役了,他训练量也一直没落下来,实力一直在这。”
阿桔把烟从唇边拿下,顺手在旁边的雪堆里熄灭。
烟草“滋”地冒出青烟,火星熄灭的声音几乎要掩盖去了他的一声轻笑。
“刚才那个要是姜冉,你们想想她能跟二车掰扯一二,那他妈到底是有多快?刚过去的平昌冬奥会上女子组资格赛的平均速度比男子组差多少你们要不要自己查查看?”
阿桔吐去肺里最后一口奶白色的烟,微微眯起眼。
“而且,真要是她的话,她甚至用的还不是自己的板。”
北皎那么高,他平日里用的板比姜冉的板至少长5—8cm。
滑雪板的长度是根据玩法、身高和体重严格选择的,这都是科学依据,用不合适自己的滑雪板,操控起来就是会效果打折,事倍功半。
如果姜冉用根本不是她熟悉和合适的长度的板,都能滑出这种成绩……
那如果她把所有的条件全部拉满至符合自己的水准,得有多恐怖?
在场的都是玩儿刻滑的老手,阿桔三两句点拨他们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一时间那些个讨论的声音都没有了,现场只剩下沉默。
玩刻滑的还是男的多,现在他们开始觉得男性尊严即将裂开,雄性地位岌岌可危。
“…………………………要、要不还是给体育总局打个电话吧,”有个不死心的声冒出来说,“无论是男队还是女队,那他妈不都是中国队么?嘤,我们刻滑也好想要块金牌喔,从此翻身做主把歌唱!”
……
在外面的世界都在为土狗选手欢呼时,真正的土狗本狗正在休息室里……
替他的师父编辫子。
“编紧点儿,刚才滑到中间我好像听见皮筋“啪”地一声,还以为皮筋断了辫子要从头盔里飞出去了,吓我一跳。”
在北皎手下,女人一边啃一块香芋面包,一边看手机,头也不抬地说,“吓得我差点撞杆上……要不是那一下走神,我也不至于倒数第三个旗门才追上李星楠。”
北皎闻言,顺势垂眸扫了一秒姜冉手里的手机,在她在看的群里,正好是那些人在刷屏的吹捧词:土狗在倒数第三个旗门就追上李星楠了啊啊啊啊啊!
“才”和“就”。
一字之差,千差万别。
他嗤笑一声。
捞起姜冉的头发丝,都能感觉到她每一根发丝都透着对自己的满意,她心情很好,和那日在昏暗的小木屋里,彷徨止步的神态,判若两人。
打从认识她,北皎从未见过她像是现在这样——
就好像整个人都活了。
在赛场上,她的任性与张旸拉到了满格,甚至变成了嚣张。
她坦然欣赏与接受其他人此时此刻对她的吹嘘与追捧,并没有一点儿觉得自己需要谦虚,她就喜欢看这些人夸她。
“开心?”从鼻腔深处,他哼声问到。
修长的指尖穿过她原本编好有点儿凌乱的三股辫,捏起一缕发研究了下,又在她后脑勺摆弄了一会儿,研究怎么把这些头发都固定在她脑袋上。
“为什么不开心?李星楠都被我整懵了。”她勾起唇角,微微侧过头,“你是没近距离看见,最后那下他就像是被人套麻袋打了一拳。”
说到这,仿佛又回忆起了描述画面的那一刻,她嗤笑了声,杏眸明亮。
少年懒洋洋地说:“想看他出糗?那你当时皮筋断了头发散出来也好,电视剧里不是经常这么演?女主角帽子一飞或者是皮筋一断,长发飞舞且倾国倾城,周围的人被她的美貌折服——”
”哦,你猜李星楠能不能在认识我五六年保持睁眼瞎状态然后在今天突然被我的美貌折服得脚下打滑滑出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