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渠啊蒋义渠,今日你自由了,出来吧。”
“自由?哼,这种自由不要也罢。若是你真的想放过我,直接给我一刀好了。”
“你可真虚伪,你要是想死容易得很,何必等到现在?不缺你吃,不缺你喝。在这里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你怎么不绝食啊?上吊也可以啊!”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我这个人了?”
“不是让你出来了吗?你无罪了。”
“我本就没罪,何须你等原谅?你也莫要花言巧语,这份自由的代价就是要做你们的走狗,我是不会屈从的。”
“你说说你,何必呢?你效忠王芬的时候,王芬对你不理不睬。你效忠袁绍的时候,袁绍也没有重用你。现在主公想要启用你,对你委以重任,你却在推三阻四,想要待价而沽吗?我就不明白,你这么失败,为什么却得到了这么多人的认可?”
“是啊,谁知道呢?大概是我比较有骨气吧。你说对吗?董承?”
蒋义渠对牢门外董承的劝说不屑一顾,自顾自躺在干草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董承闻言却哈哈一笑,指着蒋义渠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间牢房我也住过,而且还住了很久。”
“那你为何不一直在这里住下去?”
“没必要,因为主公说服了我。”
“可惜他没有说服我,你为何要背主?”
“大概……是因为我和所有人都是敌人吧。”
“那我还挺幸运的,至少效忠的两个人对我还算信任。”
“蒋兄,你我也算是老交情了,老是这样也没什么意思。”董承也不嫌脏,席地而坐说道:“主公已经下令,我若是不能劝降你,就得跟你一起死。我只给你一个理由,你仔细想想吧。王芬当年为何愿意将冀州交给主公而不是交给袁绍?只是因为王芬败在主公手里吗?”
董承的话蒋义渠无法回答,他是那场战斗的指挥官,很清楚王芬当时面对的敌人实力到底如何。王芬当时不是没有机会,败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还是可以东山再起的。
然而王芬的手下绝大多数都选择了背叛王芬,可王芬偏偏又背叛了所有人都看好的袁绍,其中因果曲折非常复杂。
“你就这么跟我耗着?不怕死吗?”蒋义渠看到靠着牢房打瞌睡的董承非常不爽,伸手捅了捅他。
“怕死就能逃避吗?要死你就赶紧死,不死……就做点儿有意义的事吧。”
“我已经一而再,不能再而三了……”
“为了你那狗屁的忠义?”
“忠义不是狗屁!气节是为人之本!”
“你那不叫气节,苏典属国那才叫气节。借用主公的一句话:自己人打自己人,赢了输了都是大汉之殇。”
“你!诡辩,强词夺理!”
“我强词夺理?没有助攻你猜乌桓现在在做什么?鲜卑在做什么?凉州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扬州呢?益南呢?大汉是一头成了仙的老虎,强大的时候天地都会为之颤抖。可大汉现在老了,就快要死了。各路野兽都对他虎视眈眈,都想着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为的就是那一口仙气!”
“异族有何为惧?不过一群蝼蚁罢了。”
“可照现在这样打下去,十年以后呢?二十年呢?五十年呢?冀州如此繁华,可你要知道冀州有一半都不是本地人。此消彼长,你懂不懂!况且……”
董承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说道:“况且如今天下这般局面,有天地的错、有先帝的错、有百姓的错,但是同样也有袁氏的错!”
说着,董承将袁氏的百年计划,五代大局说了一遍,听得蒋义渠瞠目结舌。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上层的博弈是这样的,大汉的分崩离析是这样的。犹豫良久,他才低声说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为了你我二人的狗命,时间不多了……”
说着,董承站起身来往牢房外面走。他已经完成了任务,蒋义渠降了……
董承带着蒋义渠来见王弋的时候,王弋正在和沮授谈话,沮授给王弋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沮授超额完成任务,不光解决掉了那些嚼舌头的人,还查到了谣言的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