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一时间没弄明白郭嘉是什么意思,他本是用兵的高手,不太理解什么叫天下无人能及和幼稚的厉害,这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郭嘉见状笑着解释:“主公用兵一共就会两招,正面碾压、背后偷袭。”
“不不。”戏志才思考片刻说道:“诸子兵法我都看过,对敌不过就只是正面碾压和背后偷袭,这没什么不对。”
“你可能没明白,主公只会这两种,单纯的这两种战法。主公想要练出一支无惧水火、坚韧不拔、顽强不屈、令行禁止、纪律严明的军队用来正面迎敌。你才来幽州没多久,有机会你看看卫士营、玄骑营和射声营这三营人马你就明白了。”
郭嘉解释到这里忽然嘴角露出些许苦涩说道:“谁能想到,我郭嘉也有被打服的一天。”
“你是说……怎么可能?”戏志才满脸不敢置信:“你被打服?主公这么厉害?”
“厉害,也不厉害。”郭嘉苦笑摇摇头说:“城池攻守、两军对垒我一次没胜过,但两军遭遇、攻伐州郡主公表现的一塌糊涂。我们学兵法时最先学的土势、火势、水势、势势主公都不懂……”
戏志才了然:“主公不善奇谋?”
郭嘉继续摇头:“不,按照主公的话说他擅长战术而不擅长战略。你想象吗?在主公眼中攻取冀州要一个城一个城的打,全部都要打一遍。”
“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去?”戏志才目瞪口呆,要是一个一个的打,一辈子都走不出河北,还争什么天下?
“唉……要命的是主公的想法居然是可行的。”郭嘉眼神中透着诡异说道:“你就不好奇这次为什么带了这么多弓弩手吗?按照主公的理解,开战之前先放箭,射光所有的箭矢后步卒在上去解决剩下的人。我曾和主公推演过一场双方十万人的阵战,主公破阵的方法就是一个时辰之内射了上百万的箭,这种程度的箭雨什么军阵都剩不下……”
“这……这得花费多少银钱?”戏志才说话都有些结巴,这种战争谁打得起?
郭嘉却似有所指的说:“一直这么打谁也打不起,不过以现在幽州的力量,打上一两场还是没问题的……”
郭嘉没有说错,王弋要是掏空家底儿却是打得起这种消耗的战争。
刘晔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忠诚,王弋却将他放在辽东这个苦寒之地很屈才,除非辽东有必须要刘晔这种级别的人镇守的东西才能说得通。
辽东有这样的东西吗?答案是:有!
辽阳县,这个在地图上被王弋刻意抹除了的县城中现在没有一个原住民。
所有辽阳的人全部被迁到了襄平,这里经过大量的改造,除了工匠的生活区域就是工坊,城墙被满宠改造成了数丈高、能跑马的纯石墙。
要知道王弋在幽州这两年一共就改造过三座城池,互市的高显、幽州门户涿县以及辽阳县。
他连自己的老巢辽队都没怎么建设,只是将城墙补全了而已。
辽阳县就是他的武器生产基地,浦沅带着一些资深老匠人在辽队负责研发,辽阳则由王端坐镇。
王弋这个亲哥哥没什么大本事,文不成武不就的,唯一的有点就是做事认真负责。
老爹王斌对时局的分析很独到,他直接就看穿了王弋的目的,很不赞同他的做法。
王斌觉得王弋应该忠于汉室而不是割据一方,他认为王弋应该想办法去洛阳营救天子而不是未来自己称孤道寡。
但是为了孩子的出路,他还是让王弋给王端找了个职位。
他跟王弋说的很明白,以王端的才能最多就是个功曹掾吏,绝对不能超过县长,不然就是害人了。
王弋对那次谈话记忆犹新,他认为自己老爹绝对是个人才,是大才!问题是老爹有些看不上他,明里暗里讽刺他是个乱臣贼子。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不?老爹找人捎话让他有时间回辽队一趟,有事情和他说。
临近年节,王弋想着好几年没回家了,这次干脆回家过个新年,采买了些东西带着两百射声营就准备回辽队,然而临出发却被甄姜堵在了房里……
“你带他也不带我!”甄姜很是不忿,平时拿她当小孩子也就算了,回家过年这种事王弋居然宁愿带着赵云都没叫她!
看着王弋拉拢个脑袋坐在一旁,甄姜更是来气:“说话呀!你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
王弋能说什么?他要是带个女人回家甄姜骂他也就认了,问题是他带个大老爷们儿啊!难道要告诉甄姜他回家是去挨骂的?
“走!”甄姜起身直接为王弋做了决定:“让我看看你都带了什么?初次见公婆可不能太寒酸。”
王弋臊眉耷眼的就跟了出去,他也是想明白了,收了人家的生辰八字就要对人家负责。自己虽然心理年龄很大,可生理上也才十八。他拿甄姜能怎么办?养着呗,养到十八九自己就从了呗。
甄姜很得意,她觉得天下间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能对自己夫君这么放肆。当然这种放肆的程度她把握的很好,这种事只会发生在两人之间,任何和政事有关的她从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