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孤就更要看一看了。”
“既然如此,殿下请看吧。”说着,孔圭从袍袖中拿出一卷绢布。
吕邪过去拿给王弋,王弋展开后发现竟然是一份血书,上面的内容直接略过,在结尾他赫然看到了两个出乎意料的名字——袁涣、梁习。
王弋看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心里就“咯噔”一下,他知道御史清流们的野心不小,但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大!
在朝堂上之所以支持他的世家不多,是因为他将更加忠诚的幽州和冀州的世家大部分安排在了地方上,各地的刺史、太守和大县的县令基本上是由这两个地方的人和追随他的老人担任着,保证了他的政令能够下达到地方,而不是出不了宫门。
王弋可以肯定,御史们的目标是督察院、兖州和并州,他们选择的目标非常巧妙。
袁涣他们轻易扳不倒,王弋也不可能随心所欲收拾袁涣,必须有一个不得不出手的罪名才行。再加上名单上没有关羽的名字,关羽又和袁涣的关系不错,按道理来说王弋一定会质疑关羽的忠诚,最差也会将袁涣从陈留调回来。
梁习则是因为在并州待的时间太长了,很容易勾起王弋的疑心,就算这次诬陷失败,梁习也很有可能被替换掉。
御史集团果然不是那些利益集团能比的,一出手就想要监察权和两处重要的国家经济来源,出手狠辣的同时手段几乎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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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弋阴沉的脸色几乎能滴出水来,冰冷地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份血书的?”
“回殿下,这份血书乃是卢宜亲自交给臣的,他想拉拢臣图谋不轨,被下官夺了罪证后给哄了出去。”
“那你为何不当场将他擒住?”
“殿下,臣当时心惊胆战,一时慌了神色,忘记了将贼人绳之以法,还望殿下恕罪。”
“卢宜已经被抓了好几天了吧?你为何现在才将血书呈给孤?”
“殿下,涉事之人个个位高权重,臣……怕了……”
弃子!
王弋的手狠狠攥住,这个孔圭就是御史丢出来的弃子,他根本就没打算活!
御史会怕吗?御史的权力完全来自于王弋给撑腰,他们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大罪,最大的罪过就是什么都不说。
孔圭的意思摆明了就是想要王弋处罚他,最好能够弄死他,这样这份诬告就能变成真的了,王弋不想查也得查。
死局?
交出权力?
强行将此事压下去?
不,每一个选择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御史集团的计策虽然狠辣,但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觉得自己能够玩弄人心。
不是只有他们会玩弄人心,王弋刚刚也在玩弄人心,还是随意捏扁揉圆。
“也是,小小一个御史,很多事情你确实不敢多嘴,这不怪你。”王弋将血书塞进袍袖,语气极为温和地说,“像孔卿这样确实不多了,你才是朝廷的贤良、孤要倚重的贤良啊!文若,就任命孔卿为御史大夫,为孤掌管御史台。”
“喏。”荀彧几乎是跳起来行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答应了下来。
他现在可是强忍着笑意,表情都略微有些抽搐。
“殿下!”孔圭懵了,他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也只有死了才会让他拥有最大化的利益,如今王弋不仅没有杀他,反而升了他的官,那岂不是要完蛋了?他该如何向自己的盟友交代?
“怎么?孔卿对孤的任命不满意吗?”
“不不不,殿下,臣才疏学浅,恐怕不能担此重任。”
“不要妄自菲薄,没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再怎么样孔卿也比沮监海做的要好吧?”王弋出言安慰,不等孔圭反应过来,立即转头说道,“王芷,卢宜罪大恶极,速速将他移交给明镜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