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依依讲述事情的经过的时候没有刻意偏向自己,因此和其他学生说的内容也大差不差,只不过多了许多细节上的问题。
紧接着,询问的人又问了几个比较敏感的问题,文依依都把所有能说的都告诉了他,那人整理好所有的记录,却让人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之后,才让文依依出去了。
因为这样,文依依进去的时间比其它人都要长很多,辛滕在外等候,不免有一些担心这些人会为难文依依,一见文依出来了,连忙上前问道:“你怎么进去了这么久?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文依依谢过辛滕的好意,她摇了摇头,“没有,他们问了很多细节上的问题,所以时间花的长了一些。”
“这样啊。”辛滕略略松了一口气,他就怕梁遇褐提前在这里面做了一些什么手脚,不过从今天傅元对梁遇褐的态度来看,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文依依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她便想要去找顾洺,“今天官府来搜查,根本没时间去看看我师傅,还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样了,我想去找他。”
辛滕反正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做,便积极的的说道:“好说,我陪你去吗?”
文依依点了点头,说道:“好啊。”
搜查的人已经准备收队回去了,文依依和辛滕往外走也没人拦着,他们便穿过了书院,找到了还在自己的书房的顾洺。
“师傅,您没事吧?”文依依上前问道。
顾洺今日本来好好的呆在书院里,想要完成一些公务,却忽然有人敲响了他的门。
起先他还以为是梁遇褐,正想装作不在,不愿意和他正面遇上,便看见门从外面推开了。
先是走进来了几个卫兵,顾洺心里正在疑惑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见了傅元的身影。
“顾老,我是来抬着这些人来查查你们之前学生联名上书的那件事情的,劳烦你配合下。”傅元解释道。
顾洺自然没什么意见,他十分配合地回答了那些问题,大致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傅元让人搜查了一下他的书房,不过特别嘱咐了这些官兵“不要弄乱里面的公文”。
一通兵荒马乱下来,总算是结束了,傅元又和顾洺寒暄了片刻,便带着人走了。
直到不久之后,文依依才和辛滕一起赶了过来。
“我没事,我可算是个受害人,傅元可不敢拿我怎么样。”顾洺开玩笑地说到。
文依依见他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又将今天早晨在书院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洺,却让一旁的辛滕听得有些震惊。
“原来我错过了这么多事情吗?”他努力消化着文依依说的事情,“我不过是晚到了片刻!”
文依依对他说的“片刻”持保留态度,“梁遇褐能对孙珩说出这些话,肯定是想祸水东引,把这些脏水泼到我们身上。”
顾洺没有说什么,反倒是辛滕喃喃自语道:“难怪当时我到的时候,大家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我还以为就只是昨天的事情,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这件事情就交给州府去查就好了,我们也不过多干涉了,就算干涉了,也没什么用。”顾洺已经淡然了,对于这些官场上的事情,他从来都不奢求什么公平正义,能够不牵扯到其他无辜的人已经是一种万幸了。
文依依也明白顾洺心里的想法,见辛滕还想在说些什么,便在暗中阻止了他,“嗯,我听师傅的,这件事情我们也就不再多管了。”
辛滕被文依依阻止了,他意识到文依依是不想他在说些什么话让顾洺难受,便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顾洺摸着胡子笑了笑,话题便转移到了他们二人最近的生活上来了,“最近有没有什么比较哦好玩的事情,说来听听啊?”
随意聊了几句之后,文依依见顾洺也有些累了,便打算先离开,没有再打扰他,“师傅,今天您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顾洺今天被傅元和这些搜查的人折腾了半天,也着实有些累了,便没有再推辞,“好,等会儿我就回去,你不用太担心。”
辛滕热情的说道:“没关系先生,我让人牵一辆马车来送您回去。”
顾洺推辞道:“不必了,总是麻烦你,也不太好。”
“哎呀,这有什么。”辛滕扶起顾洺,“我又不是第一次送您老回家,您与其走回去,不如就顺便搭我家马车,多方便啊。”
文依依也不愿让顾洺再劳累了,虽然说官府给的院子离学堂也不算远,可毕竟顾洺年纪大了,马车还是更方便一点。
顾洺见推辞不过,便只好妥协了。
接下来的几日都在正常的上课,只不过文依依看得出来梁遇褐的讲义越来越不走心了,而且讲学一结束,他就没了踪影。
顾洺倒是知道点什么,那日的搜查让官府逮到了梁遇褐的证据,据说是从公文的夹层里搜出来的,被梁遇褐藏得很隐秘。
州府打算追究梁遇褐的责任,连带着后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要查清楚,梁遇褐光是应付州府就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更加没有时间给他们上课。
而且,因为州府查出了梁遇褐不少的问题,因此青州学堂的部分事务已经交给了顾洺来管理,所以顾洺这两天都忙了不少,看得文依依总催他休息一下。
那些学生们都在静观其变,虽然梁遇褐目前看来好像被打倒了,保不齐最后又重拿轻放,闭着眼睛放了过去,再加上他们对文依依和顾洺的怀疑还没有彻底消除,因而每个人心里都在默默关注着这件事情。
终于在接下来的某天,州府贴出了一份告示,通报了梁遇褐的所作所为,详细记叙了整个事件的全过程,也包括他想要通过将舆论转移到文依依和顾洺身上来掩盖自己过错的事情,在公文最前面也告示了州府对他的处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