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在哪儿?”
“师尊让她去闭关了。”
“师弟,你觉不觉得师妹变得有些奇怪?”君霖忱扯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扯回来。
杭星帆回头看他,拍掉他的手,“哪儿奇怪?”
“变得不太讨人喜欢了,明明从前虽然傲娇,但还是讲道理的,如今有些蛮横。”君霖忱叹了口气,道。
“你才发现?”杭星帆睇他一眼。
何止是蛮横。
“终归是看着长大的,从前觉得她脾气大些没事,但前几日我回来时,见她对同门恶语相向,我劝诫两句后她心虚着解释说是对方先出言不逊,但暗地里又用眼神威胁对方。”君霖忱拉着他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师弟,是不是我出去的这几年师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性子变了?”
杭星帆看着这个藏不住事的师兄的脸,终归还是没说出真相,“人是会变的,你见到她做错事了,该训诫的照常训诫,她不听,动点武力也并无不可。”
君霖忱皱眉,“对师妹动手,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说不听,吓到她怕就好了。”杭星帆眼底藏着讥讽,语气轻飘飘。
“听起来你对师妹意见很大。”
杭星帆不吭声。
“你不会真的对她动过手了吧?”
他点头。
“师尊没罚你吗?”君霖忱诧异。
“罚了,去思过崖一月,不过我回杭家了。”杭星帆按着他的肩膀起身,“我去找师尊了。”
进了楼尽谊的洞府,杭星帆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师尊,您闭个十年八年的关如何?”
“为何?”正在打坐的楼尽谊睁眼。
“夺舍者即便隐藏得再好,魂体也不会与身体完全契合,只要她的神识受损便能增加被赶出去的几率。”
楼尽谊抚了抚袖,“可我们不知道繁繁如今在何处。”
“那也不能让她败坏师姐的名声,近年来她行事越发没顾忌。您闭关,我来管她,她找不到您诉苦,我又在旁恐吓她,她自然会收敛。”杭星帆垂眸饮了口茶,“我回杭家藏宝阁寻到了一个秘术,无魂之身亦能保留身体生机不失,将她赶出去再寻师姐的魂魄。”
“她强行提境界,差点伤了师姐的根基,师姐的好资质不能这么被她毁了。”他将装着秘术的玉简递出,抬头认真道。
楼尽谊接过玉简,思量一番后点头,“好,我将你师兄派出去历练。”
他已无计可施十来年了,那便眼不见心不烦吧,他这小弟子可比大弟子要靠谱多了。
一年后,“楼繁繁”可算是将虚浮的境界凝实了,一出门便看到在洞府前的树下擦拭匕首的杭星帆。
杭星帆察觉她的气息,朝她扯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师姐,你终于出关了。”
斑驳的日光自树叶间落下,映在他的脸上,特制的匕首反射出冰冷的寒芒,寒芒顺着他看过来的目光落入“楼繁繁”的眼中,没来由让她觉得有些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