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正确打开人生方式的韩百韧又回到了军中,从此开始长达了三十多年的军中摸鱼生涯。
最开始的时候,韩百韧给南关副帅陶休当亲随。
当了两天,韩百韧不开心了,因为大家总谈论他。
不开心的韩百韧开始惹是生非了,为了合法合理的打架并不被军司法抽鞭子之前夺走鞭子抽军司法,所以韩百韧每次都要一挑三。
但凡看他不顺眼的,或者他看不顺眼的,直接约架,你们三个打我一个。
结果就是,人家同意了,仨人挨顿揍。
人家不同意,韩百韧就开始叫唤,说人家是怂逼,三打一都不敢。
混军中的,谁能受的了这个气,然后,就被揍了个遍儿。
就这样,韩百韧是从伍长揍到小旗,从小旗揍到旗官,从旗官揍到校尉,从校尉揍到将军,最后他都想干副帅陶休了,因为陶休的闺女天天缠着他,但是他喜欢的是人家闺女的丫鬟。
到了后期,哪个校尉和将军要说没被韩百韧揍过,出门都不好意思和同行打招呼。
前半年,韩百韧和南关小霸王似的,走路都是横着走的,大家也没招,打不过人家,没办法。
对于韩百韧的嚣张行为,副帅陶休总是笑吟吟的,既不说也不骂,反而处处偏袒,说其他将军们身手不行。
直到入秋时,南关十三个部落闹事了,集结了近万人马抢了出关的商队不说,还杀了上百人。
陶休亲自出关,带着一万两千人,准备出关入山,以眼还眼以血还血,并且将韩百韧带在了身旁。
一万多人不多,但是足够用,因为并不深入,就是浅入一下屠几个部落在放火烧山罢了。
谁知还没等入山呢,番蛮部落又出山了,也是一万来人。
那没的说,见面就开干呗,往回撤退打守城战的话,撤退的路上反而会死更多的人。
丘陵地带,前朝汉军结阵,步步为营。
番蛮之所以是番蛮,靠的就是一个“蛮”字。
那一天,韩百韧第一次上战场,刚满十七岁。
陶休之所以一直对韩百韧放任自流也正是要的这个效果,说再多,不如亲自看一看。
战阵,不是那么的简单,每一次眨眼都会有数百人乃至上千人死去,排兵布阵,并不能只靠兵法,还要靠经验。
两军冲杀,战马疾驰,放眼皆是血与火,皆是残肢断臂,残酷如同炼狱。
右翼后方,陶休目光幽幽,告诉着没了往日狂傲只剩下满面呆滞身体隐隐颤抖着的韩百韧,这就是战阵,战阵的残酷之处,兵法并没有提及的“现实”!
韩百韧傻了,骑在马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无数满身鲜血乃至被砍断了手脚的袍泽被拖了回来,喊杀之声震天,无不刺激着还是个孩子的韩百韧。
陶休告诉韩百韧,他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可如果继续这么“傲”下去,最多就是个校尉统领几百上千兵卒罢了,没有人会将命交给他。
正常情况来看,韩百韧应该幡然醒悟,知道天高地厚。
实际情况来看,韩百韧…直接一脚给陶休踹翻,上了他的宝马良驹,跑了。
陶休和一群亲兵都傻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韩百韧已经脱离大部队从右翼绕到了敌军后方。
那一次,出关的军伍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突然就赢了,番蛮突然就退了,打扫战场的时候,他们找到了七名头人和两名部落首领的尸体。
这些尸体很好辨认,只有头人和首领才会在头上带着羽毛冠,除了羽毛冠,他们的额头还插着一支利箭。
这种利箭并非是制式装备,整个南关用这种箭的也只有副帅陶休了。
而挂着箭囊的陶休专用宝马,之前是被韩百韧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