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她对自己产生疏离感,即便她忘了他,他也会守在她身边,这是他欠她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她永远都不要记起。
“你和我哥……凤锦离是什么关系?”凤倾雪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趴在池边看着他,终于有人肯愿意搭理她了。
“嗯?是好友!”
白亦清的狐狸眼弯起,有些疑惑,觉得她话里有话,忽见她突然秉起眉,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忙问:“怎么了?”
凤倾雪见他现在的神色与常人无异,而且泉水中的血腥味也不见了,刚刚就像是她的幻觉一般。
“没,没事。”
凤倾雪摇摇头,转头看向洞外,道:“我该走了。”
她对这山谷还不熟悉,万一回去晚了,也没个人引她回院子,那岂不是太惨了,她可不想第一天醒来就露宿野地。
刚站起身,一阵恍惚,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她从未见过的事物,高耸的楼房,四轮汽车和一些震耳欲聋的音乐……
“怎么了?”白亦清见她神色有异,伸手拿起一旁的衣衫,就从药池中踏步出来。
凤倾雪感觉她被浓浓的一股药香包围,这才缓解了心中的烦闷,抬头望去直接撞进他深邃的眼睛中,他的眼睛就像是一汪潭水,表面风平浪静,水下却波涛汹涌。
她迅速从他的眼眸中抽离,微喘着气后退一步,低垂着头,小声问道:“既然你是凤锦离的朋友,那你……认识我吗?”
白亦清微微一愣,随即笑的没心没肺,一双狐狸眼流光四溅,他执起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我叫白亦清,你曾对我说过,要嫁我为妻的。”
“啊?”凤倾雪惊吓的立即抽回自己的手,心如鹿撞,忙道:“你……你休要胡言欺我。”
“在我的记忆里,从未有你。”凤倾雪深呼吸后退道,刚刚那一瞬间,她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看到的那些事物与这里的一切截然不同,由此可见,这里……并非是她的家。
白亦清微微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难道她想起来了?
“锦离说你失忆了……怎么还会记得……”白亦清试探的问道。
凤倾雪舔了舔唇,迟疑的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刚刚,刚刚脑海这里出现了一片繁华之地,那里,那里与这里截然不同。”
凤倾雪不解的抬头望他,希望他能给自己解惑。
白亦清贴近他,身躯带着淡淡的寒意,不刺骨却入心,令人贪恋,他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开口:“如果你记得,就应该记得你曾对我讲过的话,又怎么能说我从未出现在你的记忆?”
凤倾雪边后退边摇头,她不知道,不知道……
她连自己现在身处何地都不知道。
‘噗’
看着凤倾血对自己的抗拒,白亦清心头一紧,闷哼出声,殷红的血从他的嘴角流下……
看见他凄凉的样子,凤倾雪没来由感觉心脏一紧,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紧紧裹住,勒的生疼,痛的透不过气来。
“你……你怎么了?”凤倾雪掏出手帕擦着他的嘴角,为什么看到他吐血,她的心会这么痛。
白亦清笑笑,说:“傻瓜,你可以忘记我,但绝对不能否定我。”
“你会不会死啊?”
凤倾雪心里怕极了,她紧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突然很害怕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