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月明星耀。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
夜静更深时,月光会陪着每一个孤独的灵魂。
朦胧的斜月撒下点点清辉,溢满了人间。
明月下,蔗姑舞如母鸡。
若凤鸣居的美人是一舞倾城,那她的舞,可以称一句狗见都吐。
不过她的身姿虽丑陋,肢体也僵硬机械,可对灵婴来说,却是天下间,最为美妙的舞姿。
那时而张开翅膀,像是哺育幼崽的姿势,那时而猛蹬双腿,满脸搏命厮杀,守护雏鸡的坚决,那时而小心翼翼,数着人数的手势,都像是生怕自己的孩子,少了一位一般。
望着那映入心灵之舞,灵婴们停止了玩闹,它们的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不就是这么一位,能为它们遮挡风霜雨雪的母亲吗!
一旁杂草丛中的曹斌,眼眸微动,自幼就是孤儿的他,何尝又不羡慕,又不向往这种母爱呢。
这一刻,在曹斌眼里,蔗姑的舞,可称最美。
如果让他给这舞取个名字,他愿称其。
舞名,慈母。
慈母落针线。。。意恐儿迟归。。。。需报三春晖。
母爱的伟大,被舞姿提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一种远古大巫祭祀亡母所跳之舞,看起来不难,却对身体机能消耗极大。
“喝啊!”
张狂,疯癫,狠戾,邪恶,嗜血的嘶吼,打破了夜晚里的寂静,一团漆黑深邃的魔影,伴着嘶吼声落在了供桌前方。
“喝啊!”
又一声嘶吼,魔影幻化,凝成一孩童模样。
这孩童皮肤灰黑,眼中有黑气弥漫不散,浑身血管跳动明显,里面有暗红液体来回流淌,脑袋上无肉无血,只有皮包着骨头。
“喝啊!”
又一声嘶吼,荒地附近突然狂风大作,被引诱而来的魔婴伸出尖锐魔爪,抓起供桌食物大块朵硕了起来。
不消片刻,满桌食物,就被一扫而空。
“喝啊!”
又一声畅快大吼,魔婴打掉桌上餐盘,一手拿起娃娃,一手摇指蔗姑,发出了声歇斯底里的呐喊。
“天下间的母亲,都该死!”
如果说灵婴对母亲是憧憬的,那魔婴,对母亲就是怨恨的,多次可生而为人而中途夭折,让它们已彻底入魔,只想杀尽天下人母。
“魔婴,拿命来!”
一直藏在杂草丛中的曹斌,在魔婴对蔗姑动手的同一时间,用出了奇门之阵,唤出了本命黑刀。
月夜里,刀光剑影,雷霆咆哮,杀气弥漫。
像是魔婴这等魔物,头脑里除了投胎,就是为祸人间,与其想着感化它,不如物理超度。
黑色刀光就像水波荡漾,闪烁锋利寒光,刺向魔婴眼眶。
“唰,呲!”
刀光凶猛,一刀斩落,道袍微起波澜。
面对曹斌的突然杀出,魔婴仓促间转攻为守,只来得及挡住曹斌先打出的雷霆,可一只右眼,却永远看不到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