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你一起去!”
老袁摩拳擦掌,他一定要第一时间狂揍老商那狗比一顿。
“你还是留在公社吧,车队离不开人。”
“老赵这两天没有出车任务,我跟他交代一声,如果这事真是老商那狗比干的,你一个人去找他,指不定那畜生狗急跳墙干出啥事来,咱俩一起去,有个照应。”
江明浩这次没拒绝,老袁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而且,他这趟可不仅仅是去琼县找老商,这一趟他还要做点其他事。
老袁心里着急,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抵达琼县,去扒老商的狗皮,所以交代事情交代的那叫一个痛快,登记本一扔,两句话就交代完了,老赵想要再细问两句,发现老袁就已经没影了。
琼县距离白沙并不远,开车四个多小时就能到。
一路上老袁时不时就要骂几句,江明浩没接茬,但是脑袋却没闲着,他在分析这件事的因果。
老商的老家在琼县,但那几个混混却是土生土长的阳山人,老商和那几个人是什么关系,又是怎么联系上的,按照几个混混蹲守的位置,应该是做了很详细的计划。
那一车的货物少说也有两三千斤,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运走的,至少需要一两台驴车或者七八台手推车才能运走,但是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人发现,至少从那几个公安的口中没有听到这方面的消息。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几个公安知道却故意隐瞒不说,不过这依然不重要,重要的是用老商做诱饵把那几个混混钓出来。
车子开到距离虎头崖生产队大约一里地左右,江明浩找了个空地把车停下了,他和老袁下车朝着虎头崖生产队走。
还真是个穷的叮当响的生产队。
整个生产队,见不到一个砖房,清一色的土坯房,即便是土坯房,也都破破烂烂,有的甚至摇摇欲坠,时值中午,生产队却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江明浩想打听都找不到人,最后只能去了大队部。
大队部同样破烂不堪,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一个枯瘦的老头坐在屋里,正在搓麻绳,看到江明浩和老袁,老头放下手里的麻绳,打量两人。
“大爷,我们是商军的同志,一个运输队的,来给他送东西,想打听一下商军家是哪一户?”
江明浩向来是个说瞎话不用眨眼的主儿,加上他长相周正,说出的话根本不会有人怀疑。
“商军的同志?你们来送啥?”
老头并没有直接说商军住在哪,而是盯着两人看,这个态度让人有点莫名其妙,同时也很让人不舒服,老袁刚要上前,却被江明浩拦住了。
“我们是来给商军送奖金的,这段时间商军跑车跑的特别好,运输队奖励了商军一笔奖金,又安排我们两人亲自给家属送来。”
“多少奖金?”
“我说你这老头,奖金也不是给你的,你问东问西的干什么?”
老袁实在是没忍住,即使江明浩拦着,老袁还是对着老头吼了一嗓子。
“俺问问不中?俺是他爹,那混账东西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老婆孩子在家饿的哇哇叫,他自己倒是潇洒,挣的钱一分也不给家里拿,这奖金你们不能给他。”
江明浩没想到偶遇的这个老头竟然是商军的爹,而且听老头的意思,商军在家?
“大爷,这奖金毕竟是运输队发给商军的,我们也是听命令办事,这奖金必须要亲手交给他。”
“俺是他爹,这钱俺替他收了。”
“大爷,这不合规定。。。。。。。要不,您带着我们去商军家,我们当着他的面把钱给您老,行吗?”
老头站起来,用脚把搓了一半的麻绳踢到一边,又拽了拽衣服下摆,一身衣服大大小小十多个补丁,江明浩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有穿的这么‘寒酸’的社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