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轰然倒下,眼泪扑簌着说:“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啊…”
她明明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她看见那个对戒指盒子在抽屉里,和感冒药在一起,可为什么幸福到来时的此刻,却若有所失。
他抱着她,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她明明弯着眼角,却还是在流泪,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抚摸她的头,后背。
两双都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里对视,靳凌,他有十年没有哭过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还能再让他哭,可他眼里的人怎么模糊又清晰,沙哑着嗓音问她:“夏怡为什么要哭?”
她没有回答,说:“我们可以等到夏天结束再结婚吗?”
“我们还能再谈一个夏天的恋爱吗?”
他亲吻着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声说:“好,从现在就开始,但不要哭了好吗?”
两个人在名为婚姻的房子门口,牵着手徘徊,像初次来到家里的孩子一样无助和迷茫。
所以一切…只是还没有领证,还未结婚。
但他们的美满和幸福像巨大的镁光灯一样亮晕了所有人的眼睛,周围的朋友们好像被迫装上了WI-FI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更新两人恩爱的场景。
司越作为朋友,无比清楚,靳凌,这样一个曾经把微信作为工作软件的人,不喜欢在朋友圈上过度分享私人生活的人,连自己公司年会不搞虚头巴脑抽奖,直接发奖金和休假,这种绝佳“招聘广告”的事情都懒得转发的人。
真的很难想象他…谈恋爱,秀恩爱的样子。
所以当有些不太了解他近况的同学,问及司越,这个人居然也会像花孔雀开屏那般,将和女朋友的日常仅某些人可见的发到朋友圈,不可思议。
更有甚者,曾经的追求者觉得些许意外,来问了一嘴,谁啊,现在给人调教的这么好了?
调教这个词还挺好理解的,司越也觉得靳凌这个人最大的魅力,就是不过度显摆,类似高档橱窗中央里不摆放价格牌的包,低调又有点沉默,年轻时显得暧昧不清,成熟后又显得掌控全局,人面对这种高自制力和高情感操纵能力的对象时,多少会有点征服欲的。
司越只能笑着回曾经同学一句,人可以为真爱做任何事情好吧。
他当然祝愿有情人长久,也问靳凌,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我还等着送份子钱呢,他回,我现在还在谈恋爱。
谈就谈,但也开始有点受不了,靳凌朋友圈那种若有若无的炫耀,可…不是那个特定的人似乎看不懂。
又似乎全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生活,其他人都只是在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