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型类似蜥蜴的异世界动物,甲壳坚硬,较为柔软的腹部贴着地面无法触及,它速度飞快的长舌头刺穿了我的腹部,抽出,再将我卷起。它很聪明,知道猎物临死的挣扎可能令它受伤,没有直接把我往嘴里送,而是先把我往墙面上狠狠一摔,再张开嘴,吞我入腹。
黑暗,又温暖的腔内,就像回到了生命的初始,母亲的子宫。
我很熟悉这种感觉,对付皮糙肉厚的大型动物,从内部破坏是一种很常见的方法,不是吗?
具有腐蚀性的胃液渗入绷带,烧灼着我的伤口,侵蚀着我的皮肤,我似乎能听到我烤肉时“呲——”的美妙声响。
燃烧着的,融化着的,渐渐窒息,我迷恋这种感觉。
【请不要这样对待我的身体。】
窒息的边缘,我能听到默尔丝·揍敌客在对我讲话。
无所谓吧,反正脸已经毁了,再多破旧一点,也无妨。
只要能用,真正的强者不会介意自己的外表。
噢,默尔丝·揍敌客,我很想看看,当你变得破破烂烂,你的家人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爱你,其他人会不会爱你。
我的意识逐渐薄弱,默尔丝·揍敌客便会接管这副身体,她是真正的揍敌客,不畏惧疼痛,冷静无比。
[咬紧牙关:10级]
她出现的时候,技能会暂时升级,她在烈火中,在蠕动的内脏中,找到那颗跳动心脏,捣碎,然后破腹而出,宛如婴儿新生。
遗憾的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一旦脱离险境,我的意识重回,她就得屈居第二。
身体受到致命伤,我会死,但她也无法用坏掉的身体继续游戏,除非只杀死我的意志,或许她就可以……
[咬紧牙关:9级]
是我,不是默尔丝·揍敌客,是我睁开了眼睛。
我从动物的尸体下爬出,干掉了大的,其他小的被狱友们解决得差不多了。
给飞坦展示了一下我手中的一截舌头,这么柔韧的手感,说不定会很好吃哦,动物的舌头在“现实世界”也是受欢迎的食材呢。
飞坦嫌弃地指着斗兽场打开的出口,叫我多迎接一下高压水枪的洗礼,别把牢房弄得到处都是粘液,顺便清醒一下神智。
哼,肤浅。
冷水降低浑身的灼热感,动用我冷却了的脑袋,我想起狱友们叫我木乃伊的另一个原因,他们说我整日第一个冲上去送死却一直没死,不像个活人。
没错,有几次我差点如愿以偿,都怪飞坦上前支援,硬把我拖出险境,真烦。
我试过在混战中干掉飞坦,这不是吹牛,目前飞坦与我的实力差不算大,越级偷袭的成功率我估计有百分之五十。揍敌客教导说成功率必须达到多少才能出手来着……管他呢!
飞坦乐意与我过招,却始终不对我下杀手,他不怕受伤,越受伤越有兴致,没意思,一时半会干不掉他,我暂时放弃了干掉他的选项。
回到牢房,和往常一样,守卫给我戴上手铐,我再往角落阴影里挪,背对着飞坦,拆下湿透的旧绷带,更换新的绷带。
腐蚀性的胃液在我手臂上留下大块红斑,哦,不拿绷带遮一遮的话,这症状有点像传染病。
被飞坦拔掉的指甲已经完全长好了,在这里待了蛮久了呢。
今天流的血有点多,换完绷带,我握住脚镣上的锁链,不太使得出力气,于是把舌头扔给对面的飞坦,就地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