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柳茹芸声音带着一股浓浓雀跃道:“还不是某人担心你到时吃不好,一早就在厨房忙活,平时吃个饭都随便的人,倒是在大厨旁边这个豆腐太硬那个葱不能放的,愣是把人家大厨搞得以为要被辞了。”
独孤长柳闻言打趣道:“这难道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们也跟着有口福啊。”说完,又是扯了一个大鸡腿啃了起来。
应初脸上多了几分别扭:“反正无事,闲来去膳堂走了一圈。”
戚束仁跟着揶揄道:“反正一碰到于兄,应兄就是无事。”
应初端起酒杯,嘴上讨饶,面上愉悦之情溢于言表,道:“独孤兄,戚兄,说起来这段时间在天地棋院也多亏了你们的照顾,应初从中学到很多,这杯酒敬你们。”
独孤长柳和戚束仁见此相视一眼,一齐举杯,独孤长柳朗声大笑道:“老子不会你们文邹邹的那套,不过,能遇到你们,老子觉得,一个字,爽!”
戚束仁这会的笑意也多了几分真切,说道:“应兄谈何照顾,要说照顾,倒是要让应兄在棋上照顾两分。”说着,又看了一眼于息,继而道:“应兄,你这可不够厚度啊,这酒敬得竟是少了一个人。”
应初眼中的偏爱明显,道:“戚兄,阿息不爱饮酒。”
“戚束仁这酒你要是不想喝就直说,话多。”于息欠欠的道。
美食都堵不住的臭嘴。
“是是是,我多嘴了。”戚束仁笑道,继而道:“我们喝酒。”
应炀听着应初几人的欢声笑语,一把拥过柳茹芸,道:“我们儿子真的长大了。”
柳茹芸依在应炀怀中,感叹道:“是啊。当初那么小一个人,路都走不稳。五岁的时候边下棋还边把棋子当成吃的往嘴巴里送,现在呢,棋下得好,交了好朋友,还有了心悦之人。”
“可是,阿炀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又在担心,你知道的,世上的大才,走过的路都不会太顺。我们阿初年少成名,我总是怕,我们日后不在他身边,他受委屈了怎么办,受累了怎么办。”
说到这,柳茹芸看着应初一张笑容满是的脸,有感而道:“我总是希望阿初一直是快乐的。”
应炀知晓柳茹芸心中的担忧,宽慰道:“少年人总是要闯闯的,不求多大成就,总归是看过这天地,才能知道自己想要走什么样的路,一生求个无憾。”
“我们要做的,就是支持他,他想做的,不管是什么,我应炀都支持得起。”
说到这,应炀的语调微扬。爱如山,可挡山海,这一语中的千言怕是只有月亮见证。
日子一天一天过,只有到了分别那日才真的体会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于息几人看着应初一家分别场面,纷纷有些目瞪口呆。
独孤长柳:“这大包小包的,是搬家还是离家啊?”
戚束仁摇着扇子,道:“独孤兄,羡慕了?”
独孤长柳抬头望天,咬牙道:“老子这山大王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想他辛辛苦苦干一年,都不定有这一车东西来得精贵。
戚束仁道:“哈哈,独孤兄,按照你这想法,那你棋不是更下不下去了。”
独孤长柳视线转向应初身上,此刻应初正在和柳茹芸应炀说着话,举手投足间,独孤长柳觉得那是别人复刻不来的十分自然的优雅,他心间陡然升起一股“老子是这人朋友”的自豪之感。
只听他道:“戚束仁,你把老子想成什么了,老子是那种只会盯着弱者的孬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