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磊终于聪明了一次,更聪明的是把柳慧逗笑就是拿我刚才的光荣事迹绘声绘色的讲给柳慧。
这个忘恩负义的货,我鄙视他。
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童磊和柳慧的话题终于变得不再沉重,我不知道童磊把柳慧想象成了谁,但现在的童磊虽然不至于风趣幽默,但至少不会再嘘寒问暖冷场数次了。
火车哐茨哐茨的又开了8个小时,我在火车来回折腾了16个小时却又回到了原点。
下了车,童磊送柳慧回去,我则径直去了薛军家。
开门的是李敏,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李敏一个人。地上散乱着不少男人的衣服,有几件我还见薛军穿过。
“三毛你来了。”
李敏开了门,意兴阑珊的又坐回沙发。她眼神空洞,完全忽视了我这个大活人,陷入自责内疚和愤愤不平的内心世界。
看的出来,李敏刚哭过。我猜想往前倒几年,李敏自认为已经看透这世界的时候,认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我在李敏的对面坐下,没说什么当初你应该听我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说教,这对现在的形式没有一点帮助。
“你心里怎么想的?”沉默良久,我深呼吸一口,问她:“离婚?”
李敏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刚聚拢的眼神又变得涣散。
“既然不想离婚,又何必坐在这里发呆。”
李敏又瞥了我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怎么,过不了心里的坎?觉得薛军就算肉体没有出轨,精神上节操不保也不行,这种行为不值得原谅?可想到离婚又觉得不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好,那我们换个角度来说这个问题。一个孩子经常跟母亲顶嘴,20来岁还记不住母亲的生日,整天就知道向家里要钱啃老,站在我们的角度来看,这就是渣呀。可站在母亲的角度,这是她的孩子,无论这个孩子能不能记住母亲的生日,是不是啃老,母亲是不是都一如既往的疼他宠爱他?你说,这种事能用对错来形容吗?”
李敏看着我,空洞的眼神终于恢复些许的光彩。
“感情的事很多时候不能用对错来形容。亲情不能,爱情同样也不能。在你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内心之前,薛军是不是仅限于一个陪你度过后半生的男人?在这之后,薛军才是陪你度过后半生的爱人。佛说有因才有果,我知道大部分女人的思维都是我做什么都对,错的也是对的。但你不能犯错。你把这个思维抛开,只当薛军是个犯了错的孩子,那么作为母亲的你,是不是应该原谅他?”
也许是因为李敏之前的不爱,不在意,不关心导致了薛军现在的结果。第一眼看上去这就是普通的家庭琐事,女人不爱老公,累了找个老实人嫁了。男人在漫长的几年终于发现了这个事实,恰巧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一个让他觉得这是爱的女人。
这真是个痛快的故事,完全符合不作死就不会死。
可我不能这么和李敏说,不能和李敏讲道理,摆事实。因为无论是谁妄图用道理战胜女人,即便是赢了,那也是赢了局部战役输掉了全局。
我要是说明明就是你之前作,薛军才会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李敏顿时就冲动的在离婚书上签字画押。即便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往后的岁月里,李敏的心里也是憋了一口恶气。这件事就是李敏心中的一根刺,她会随时拿这件事挤兑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