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老男孩才对。
几天之后,我在一家昂贵的西餐厅把两张海洋公园的门票心疼的交到蓝诗婷的手上。我仔细算了算,蓝诗婷这一顿饭就吃掉了我大半的酬劳,再加上海洋公园的门票和电影票,不赔钱已经算不错了。
蓝诗婷得意洋洋的接过门票,乐得跟一朵花一样。
“三毛,本小姐大发慈悲,允许你陪本小姐一起去海洋公园。”蓝诗婷拿着门票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是一时想不到找谁去才这么说的吧?”和蓝诗婷认识这么久,聊天也就不那么拘束了,我笑着打趣她:“诗婷,你放心,我们都这么熟了,以后你来找我咨询的时候,我收你半价。”
“三毛,你是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吧?”蓝诗婷狠狠瞪了我一眼,不满道:“本姑娘追求者无数,还用得着你?”
“那谁能知道呢?”我笑着挤兑蓝诗婷,蓝诗婷满脸不忿,一口气又点了两份甜点。看着两份甜品的标价,我肠子都悔青了。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蓝诗婷坐上餐桌的时候我已经败了。
我只是和蓝诗婷开个玩笑,谁能想到往后的一段日子,蓝诗婷真的委托我一份任务,也是因为这个任务,我平静的生活开始变得波涛汹涌。
只是,往后的事谁又能预料?
就好像那顿饭之后,我和蓝诗婷又变成了两条互相难以交汇的平行线,我们在各自的生活圈子嬉笑怒骂。有时候我偶尔想起,也会好奇蓝诗婷最后和谁去了海洋公园。又会是谁闯入她的生活。
这些小涟漪只是生活极小的一部分插曲,我的日子还是波澜不惊的过着。生活就像一场海啸过后的海面,静的起步了半点涟漪。没业务的时候,我更多的时间用来看书,了解女人,不断的学习人与人之间的相处。
这段期间我和康跃联系的比较少,和许多男人一样,一旦身边有了女人,出现在朋友视线的时间就会少了很多。不过从几次仅有的联系内容判断,康跃和那个妹纸进展缓慢,还在原地踏步的阶段。
我很好奇康跃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天还能忍受原地踏步的追求,这种类型的男人到底是占了多数还是少数。我开始觉得,我应该和这个妹纸见见面了,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把炽热如烈火的感情掌控的游刃有余。
这样的女人,我除了用佩服来形容之外,实在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就在我和康跃联系好,定了时间约妹纸出来一起吃饭的时候,蓝诗婷给我来了电话。
工厂发生爆炸,刘文进了医院。
我急匆匆的赶到医院,蓝诗婷拉着小张的手不断的安慰小张。小张眼神空洞,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站起来四处张望。有医生经过的时候,小张更是紧紧抓着蓝诗婷的手,惶恐的像一只被雨水浇透的麻雀,憔悴的让人心疼。
“三毛,你来了。”
看到我出现的时候,小张木讷的说了句,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放心,我会麻衣神相,刘文吉星高照。”
我坐在小张的另一边,眼睛看着蓝诗婷。这会问发生了什么事只会让小张再经历一遍撕心裂肺的痛苦。
小张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紧紧望着我,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蓝诗婷也在一旁附和:“小张,你现在把眼睛哭肿了,刘文看到就该心疼了。你也知道刘文多疼你了,他肯定不想你把眼睛哭肿。”
“对,刘文就是二货,老娘的手磨破一点皮他都感觉天塌了一样,紧张的不得了,比女人还娘。”小张笑着,泪如绝提。
我一直自诩能言善辩,多么尴尬复杂的环境都能临场发挥。此时此刻,我竟也开始不知所措。我不是女人,不能跟着的蓝诗婷一起掉泪,只能紧捏着拳头,祈祷祖传的麻衣神相不是地摊货。
两个女人哭着的时候,医生终于从那道生死门走了出来。医生的额头布满汗水,嘴角却带着笑意走了过来:“你们谁是刘文的家属,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小伙子的身体很不错,用不了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我是,我是刘文她媳妇。”小张站起来,激动的大喊。小张没问医生刘文是不是残了或者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她只是激动的大喊。我能体会到小张这一刻的如释负重,甚至能感觉到小张喊出我是刘文媳妇时候的义无反顾。
“嘘,小姑娘,这里是医院,不能影响其他病人。”医生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快步离开。几分钟之后,刘文被护士推了出来。熟睡中的刘文嘴角还带着笑意,或许是昏迷的那一刻,刘文想到了小张,想到小张揪着他的耳朵喊,你个王八蛋要是敢扔下老娘一个人,老娘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扒了你的皮。
之后的几天小张留在医院照顾刘文,我和蓝诗婷来替换小张休息。没几天刘文的父母从老家赶过来,老爷子先是问了刘文的恢复情况,确定刘文出院不会有任何后遗症就开始替刘文张罗婚事。
老爷子和老太太第一眼看见憔悴的小张就喜欢这个姑娘。刘文父母刚来的时候,我还担心小张一时口快,说什么都带个老娘,那场景可就热闹多了。
半个多月以后,刘文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单位的人来了两次,第一次慰问刘文,第二次来见刘文的父母,还送来了笔试第一的奖章和班长的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