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梅见直接呵斥:“老三,不要动不动揭人短,不会讲话就闭嘴!”
“娘,我这不是说着玩儿吗?”周秋吉尴尬一笑。
以往这事儿他可没少干过,老娘可从未拦他,如今连这点都变了。
“你那是说着逗你自个儿玩,再怎么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况且就是咱自家人,是你亲兄弟。”
何梅见并不惯着,当着旁边金贵的面直接骂,“再这般管不住嘴,这两天就少吃些吧,都是吃了撑的。”
“娘……”有娘为自己出头,周夏安感动得泛出泪花。
“娘,我错了。”
周秋吉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想到自己被克扣吃事,他立马软和了态度。
周春平换班回来,听到这些话,挠了挠头说道:“虽然三弟说的有些难听,但二弟的手一直用来读书写字的。
“如今去编草鞋,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一说完。
周秋吉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对对,我也替二哥觉得不值,读书人做这事儿不体面。”
何梅见甩了他们俩一个白眼,视线落在周夏安脸上,又见他神情再次转为居促不安。
她冷冷道:“读书人并不比咱们高贵,编草鞋砸了,下地干活咋了,凭本事吃饭,不寒掺。”
“况且这是逃荒一切,为了保命,好好活着要紧,哪有什么体面可言?”
短短几句话。
听得附近村民们纷纷点头,跟着道:“可不是这理儿嘛,村长说得对!”
周夏安这才开心的笑了,看向尤翠桃,“三弟妹,能否教教我编草鞋?”
他没忘了自己得学这门手艺,等学会了以后他专给娘做,就不需要再麻烦嫂子们了!
此时的尤翠桃哪敢不应,将席子旁边的空瓜子皮收拾了番,拿了些干草过来开始示范。
这会儿周冬祥也换班回来了。
何梅见索性道:“你们四个小子就跟着一起学吧,家里的活计也得上手,如今是逃荒,别指望着处处有妇人伺候。”
周春平带头应了,其余三个也点头称是。
何梅见在草席子上改为平躺,听着四周稀稀疏疏的声音,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
也许过了两个时辰,也许才两刻钟,当这里重归于寂静,何梅见睡得迷糊的时候。
一句“有贼”尖利得仿佛要撕开浓黑的夜,她起身睁眼看去,是守夜的几个汉子围住了两个身形矮小的男人。
她走了过去。
“你们胆子太大了,没瞧我们村都有人守夜吗?”张石头揪着两人的衣领道。
两个男子开始求饶:“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饿狠了。”
“别想我们村轻易放过,我们不是好惹的!”张石头说完,正准备喊何梅见,一抬头就看她来了。
“村长,我们抓到了两个贼,你看怎么处理?”他问。
何梅见俯视着那两贼。
又环视一圈,看到因这一动静,纷纷起来的村民们,声音清冽:“让大伙们决定吧。”
她冲着众人说道:“刚才以张石头为首的几个守夜人抄到了俩贼,大家看看要怎么处置。”
李光棍在围观的村民里,他刚换班没休息一会儿就被吵醒了,脸上满是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