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见,大呼小叫,原是神仙下凡。
白衣男子见洪浩目瞪口呆,只道是被吓傻,便等了一息,才又说道:“小哥,现在可以割爱了么?”
洪浩哭丧着脸道:“好好一棵树,长这么大怕要好几百年,它又没招你惹你,你劈它作甚,你劈我呀。”
众人见他如此说话,只当他已经吓傻,如此冒犯神仙,恐怕大祸临头。邻桌的便都离座后退,怕被连累。
那白衣男子听洪浩这般,当下也是脸色铁青:“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此,得罪了。”
苏巧情知洪浩功法当在自已之上,但自知洪浩是孤儿后,却生出一份长辈情义,此刻油然暴发,眼见白衣男子要动手,她历来讲究先下手为强,马上发动功法,一层青色火焰附着全身。
但下一刻,她便看到一个极其滑稽诡异的场面——只见洪浩起身,用并不快的速度,啪啪啪啪扇了白衣男子四个耳光,但白衣男子偏偏不能躲避,结结实实的受下。他两名女子同伴虽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但也是偏偏不能阻拦,想抬手而不能。
等洪浩做完这一切,回到座位之后,时间仿佛才恢复正常。白衣男子一摸脸颊,火烧火燎的感觉非常真实,当下大为惊惧,情知遇上高人,被吓得连愤怒都不敢有。
众人一见,大呼小叫,原来人外有人,仙外有仙。
苏巧放下心来,收了功法。这等挨耳光的恐惧,她深有体会,只有功法境界完全碾压对方才能做到。当时大娘抽她,便是这般。眼见白衣男子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胀,再英俊的脸庞也会显得突兀可笑,苏巧便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但旋即想到自已当时情形,离火宗全体长老弟子看她应也是这般可笑,又不禁默然。
洪浩慢慢说道:“我至今未曾饮酒,我帮厨时,孙大娘曾对我讲,不会喝酒最好别学,我便记下了。所以敬酒罚酒我都不喝。”——那孙大娘是黄府厨娘,当年一起做事,随便一句话,洪浩竟至今铭记。
洪浩又对两名女子说道:“非是我惜香怜玉,舍不得抽你们,我师父告诉我,临阵对敌,没有男女,只有生死。只是刚才只有你们这位同伴起了杀心,想要杀我,所以我只抽他。我本该取他头颅,但想到二位弄个尸首返乡麻烦,说来还是手下留情了。”
他这番话说得诚恳认真,本是实话实说,但远远胜过那些威胁恐吓的话。两名女子也不再高冷,在那瑟瑟发抖,高不知去了哪里,单只剩下个冷了。
最后说道:“我也不知你们是何宗门,也懒得知道,你们若要报仇,却记住不二门洪浩便是。”
还单独对丢银子那个女子说道:“下次见到我,要尊重一些。”说完莞尔一笑。
也不知这一笑,会不会成为这女子此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一挥手,便让三人离开,三人如获大赦,再也不敢停留,出门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洪浩道:“小二,上鱼。”
那小二赶紧把一盆鱼端上,心里暗自得意,还好留个心眼,没有衣冠取人。刚要是直接把鱼端给那桌,此刻仙外仙发怒,这酒楼怕是难保。
把鱼端上去,洪浩把那女子扔桌上的两锭银子抓起来,待小二放下盆子,双手得空,便把银子往他手里一塞,道:“赏你了,留着娶媳妇。”
小二一张麻脸笑得稀烂。
二人边吃边聊。
“贤侄,你们不二门……为何都是抽耳光?”
“师父说了,临阵对敌,要对方死就一剑斩去头颅,要对方活就抽耳光。其他都是花架子,只有这两者可以有效震撼或羞辱对方。”
“贤侄刚刚用的几层功力?如此恐怖……”
“全力,师父说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苏巧突然觉得自已万分幸运,和不二门现在是友非敌,被耳光支配的恐惧感和无力感她记忆犹新,永生难忘。这耳光啪啪啪啪抽下去,那道心就噌噌噌噌往下掉啊。
“姑姑,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