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孙子,人哪有不死的,皇爷爷好不起来了,不过,你不要难过,也不要伤心,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不过你要往前看,不要忘了皇爷爷对你的嘱托,好好的干,好好的孝顺你的父皇,你的母后,你们真正做到父慈子孝,全了我的心愿。”说着,朱厚熜便将视线又转移到了朱载坖的身上。
如此感伤,朱载坖也想哭,但顾及自已的儿子在身边,怕影响自已在儿子心中的伟岸形象,他还在故作坚强,绝不流泪。
看到父皇看向自已,朱载坖不住的点头:“父皇,放心,不管日后孩儿有几个儿子,您有几个孙子,太孙,太子的位置永不更改……”
听着朱载坖的话,朱厚熜苦笑一声,自已这个儿子,永远看不懂自已。
就说,这个更改太子,太孙的事情,在法理上面都没有操作性,他不如自已强,竟然还想着干一些自已干不成的事情,想的真够多。
“好好的对待自已的儿子,好好的教育他,要以身作则,你的那些陋习,该节制还是要节制,做帝王的,不能将享乐放在第一位。”
“父皇,前些时日不还说了,要让儿臣好生享受呢吗?”
“你看看你,朕都病成了这个样子了,但脸色比你好多了,我让你享乐是真,让你节制也是真,享乐有其他的享乐方式吗,就比如,你可以学你的伯父武宗皇帝,养些豹子老虎,只要你不跟他学,要跟老虎单打独斗,都比你只醉情与肉欲要好上许多,朕的傻儿子,多活几年,不好吗?”朱厚熜轻声说着。
听着朱厚熜的这番话,朱载坖也再也顾不上保持自已在儿子心中的伟岸形象了,他还是哭了起来。
他一哭,朱厚熜再次转头看向朱翊钧。
“太孙,朕真想看看你长大的样子啊……”
“皇爷爷一定长命百岁。”朱翊钧轻声说道。
朱载坖感情流露,宫殿外哭成一片,所有人都以为朱厚熜要在今日驾崩,可出乎他们的意料,朱厚熜熬过了今天,没有驾崩,反而在第二天的时候,精神头好上许多,与太孙两人一同用膳,还吃了很多。
到了第三天,朱厚熜依然康健,精神头比第二天还要旺盛,都带着太孙在外散步了。
到了第四天,更甚之,朱厚熜不仅日用四食,又跟往常一样开始对朱翊钧开始了教导课程,并且在下午的时候,召见了徐阶、李春芳、高拱、郭朴、陈以勤、张居正、殷士儋、赵贞吉、高仪等人。
这九人便是日后大名鼎鼎的隆庆朝九大学士,除了这几名官员在场,二十四监的提督太监也都到了。
开始安排后事了。
不过,到了第五天,安排完后事的朱厚熜再一次的带着朱翊钧出宫,去外面游玩,玩了一整天才返回。
这一下子让朱载坖蒙圈了,朕都准备登基了,咋又不死了,这不浪费感情吗?
不过,朱载坖还是有些庆幸的。
不过,这个庆幸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转眼间,便到了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十一日,帝下旨,移驾乾清宫,并在当日,搬出了他住了二十多年的西苑,回到了皇宫中。
随着陛下的移驾,东宫也要移驾。
朱翊钧也陪着自已的皇爷爷住进了乾清宫中。
到了乾清宫的时候,朱翊钧便感觉自已的皇爷爷好像已经知道了大限将至。
不过,到了十二月十三日,朱厚熜的身体还是不错的,还能陪着朱翊钧一同吃饭,跟他讲事情,说故事。
朱翊钧清楚,在历史上朱厚熜就是驾崩与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十四日……
不过,到了第十四日,朱厚熜的身体依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