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审讯的确刺激,可看起来也着实吓人。什么“洗刷刷”?什么“珍珠肉饼”?
原来都是要命的玩意儿,简直目不忍睹!狱长在施刑前,却还美名其曰“上菜”,真会玩儿!
第一次见这么杀人!
花了好长时间,水墨恒才慢慢平复过来。
“其实,招不招都得死,不可能让那帮混球活着出去,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无论怎么折磨,就是不开口。”冯保悠悠言道。
“若他们招,死的人会更多,对吗?”水墨恒问。
“你也明白过来了?”冯保点头微笑。
“我不关心他们叫什么,或背后是什么人给了他们多大好处,我只关心他们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好,你去审吧,但愿你能创造奇迹。”
“我不想再去监牢,将他们带进狱长的廨房吧。还有,我希望你们全部回避,也不要偷听。”水墨恒说完,便向狱长廨房走去。
“我满足你,配合你!”冯保应诺。
一盏茶功夫。
狱长领着两名锦衣卫狱卒,押进来两名犯人。像先前受酷刑折磨而死的那两名犯人一样,他们的脸上也是血肉模糊一片,样子看起来十分吓人。
锦衣卫狱长和狱卒退下,关门。
房间只剩下三人。
水墨恒坐着,两名犯人站着。
沉默片许。
“你们都没娶老婆吧?”
这是水墨恒的第一句话,可谓独辟蹊径,别个审讯都问姓什么叫什么。他倒好,一上来就问娶没娶老婆。
可是,依然没回应。
“没有父母!”
“没有老婆!”
“没有子女!”
“你们都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对吗?”水墨恒的语气很重,本来可以连着说,可他非要停顿、强调、渲染。
“没有亲人!”
“没有朋友!”
“更别说什么红颜知己蓝颜知已!”
“你们这样活在尘世间,有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活着?活着干嘛来了?”接着又是一顿数落、训斥、讥诮。
可仍没回应。
水墨恒站起来,扫过他俩一眼,然后取来一条浸湿的毛巾,轻轻地将两名犯人脸上的污痕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