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少保为何而笑?”
“我笑你们想得美。”
“哦,是吗?何出此言?”
“你们最擅长什么?不就是血腥地杀戮吗?居然与我们玩起计谋来,你说不是班门弄斧又是什么?”
“可我们将水少保留下来了,这是个事实啊!你是逃不出去的,包括你身边的人。”
“将我留下,是想请我做客,还是当作人质,从而可以向大明交换点什么呢?”
“若水少保肯留下来作客,我们当然欢迎;若水少保愿意为我们效力,那我们更加欢迎。只是,水少保的家室全在北京,不知能留你多久,更不知能否留住你的心。”
“看来你们还没有二到家。”
“什么?”
“就是称赞你们的主意还不错。”
“其实,这个主意也不是我们想的,而是李成梁告诉我们的。他说水少保的利用价值比他高多了。”
水墨恒微微一笑:“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们,这次是谁派我来辽东协助他作战的呢?”
“这是大明皇帝的圣意。”
水墨恒又笑:“那你们可否知道,当今圣上的圣意,几乎都不出自圣上自己呢?”
速把亥一愣,显然不太理解。
那翻译似乎听出了一点儿门道,想必他是大明人士,这回没有翻译而是自己的意见:“听闻大明江山现在做主的人是首辅张居正,水少保的意思是这次来辽东出自他的主意?”
因为考虑到张简修此刻在身边,所以水墨恒没有作“是”或“不是”的简单回答,而是笑道:“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并不十分了解我们。”
带着几分得意,水墨恒接着说:“而且我还告诉你们一点,李成梁是辽东的顶梁柱,大明不可没有他;而我只是一个退居田园不愿参政议政挂着虚衔的少保,大明可以没有我。你们的算盘打错了,若说重要性,我不如李成梁。”
速把亥摇头而笑:“水少保别骗我了,知道为什么我会三天后才与你相见吗?本来是可以提前的。”
“肯定是去查探关于我的底细了呗。”
“水少保果然聪明过人。对,我就是派人核实过,你确定是大明两宫太后和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而且还知道你将陈太后带在身边,安置在你的天上人间。所以,水少保说你的重要性不如李成梁,不过是谦虚之言,我岂能相信?”
“那你们就是认定我的利用价值很高喽?”
“难道不是吗?”
“既然这样,那很好说,我留下,你们放人。放了水蛋,放了这里所有的人,让他们回去。”
“放了水蛋可以,但不能让他们立即回去。”
“这是为何?”
“我们既然查过水少保的底细,也见识过你骁勇善战的一面,若将他们全都放走,万一水少保与我们翻脸,斗上一场,即便几万大军最后能将你擒拿,不是也要损兵折将吗?那我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是这个道理吧?”
水墨恒笑,心里却骂:“他娘的,还不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