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珍珠开口:“殿下一直不喜欢见血,可是今日……”
珍珠这话没说完,但是谢夔已经明白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
今日,鹤语见了太多血了。
谢夔的脸色严肃,他一冷脸时,浑身冷肃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谢夔站在床边,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鹤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张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现如今看起来像是变得更小了,让人心头像是被冰冷的铁爪抓住了一般。
谢夔那双背在身后的手,此刻不由握成了拳头,他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直愣愣地伫立在房间里。
坐在一旁把脉问诊的老御医,此刻像是被谢夔影响,后背都快要出汗。
当谢夔看见蔡御医放下手时,他几乎立马开口:“蔡御医,怎么样?”
蔡御医虽说差不多来这灵州已有月余,但每次见到谢夔时,他这个文弱的小老头,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他是救人的,但眼前这位节度使大人却是掌控着生杀予夺的大权,手中不知有多少进犯的敌人的鲜血,浑身自带杀气和威严。
现在感受到谢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蔡御医说话都有些结巴。
“殿下有些气血两亏,今日又累又受惊,这才晕倒。虽说脉象急促有些混乱,但只要调理得当,应是没什么问题的。”蔡御医说。
谢夔听到那句“又累又受惊”的话时,那张原本看起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现如今,变得更加难看。
他心头很清楚,鹤语这般模样,都是因为自己。
“需要什么药材?我让人去取。”谢夔按住心头冒出来的各种思绪,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问。
蔡御医写出一张方子,递给面前的男人,然后开口道:“按照这上面服药,半月后,便会好转。”只不过在说完这话后,蔡御医脸上露出来几分无奈。显然从前在上京时,他就经常为鹤语把平安脉,对于身边这位公主殿下的脾气,很是熟悉。鹤语嗅觉敏锐,一点令她不适的味道,她都要拒绝。更别说什么药太苦,每回想要劝说殿下喝药,都是个问题。
谢夔听见身边的人叹了一口气,不由紧张问:“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蔡御医苦笑一声,委婉道:“殿下不爱吃苦,何况这一次要调理小半月,她可能会闹脾气。到时候……”
“我会看着她的。”谢夔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开口道。
蔡御医闻言,拱了拱手,“那就劳烦驸马。”
等到蔡御医离开后,谢夔看着还在房间里的珍珠,他刚想说这里有自己照看,可一低头,谢夔看着自己还穿着铠甲,刚才在处理叛徒时,身上也沾了些血迹。他飞快去隔壁洗了澡,这才出来,吩咐道:“都下去吧,这里有我看着。”
谢夔走到床边,看着鹤语有些苍白的小脸,他不由伸手,轻轻地碰了碰。
“对不起……”谢夔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