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杀!!”
“不好,撑不住了,全员听令!快跟我撤!”
“他们追上来了,啊啊啊啊!”
燕州一片山地之中,总计两万人马,烽火之中黑旗飞扬。当先一人身披红袍,手中抡起一把长刀,他所佩戴的护心甲已出现裂纹,绑在臂弯上的臂夹也有刀剑砍过的痕迹。
此刻男人发冠崩碎,一头长发在血腥的浓风中仰起,那身上脸上全部沾满了血迹。
而狂刀一扫,立即人头落地,他握紧缰绳骑在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之上。当看向前方逃兵,那坚毅的神色也全是杀气,“夜家第三军听令,给我杀!”
江雲庭气盖千云,而伴随他一声令下,数十面黑旗立即扬起,隶属于第三军的两万士兵立即乘胜追击。
他们前方那些人已只剩数千,全是裹着一条蓝头巾的蓝巾党。
真若论单兵作战的能力,这蓝巾党不足为惧,他们很多人都只是草根出身,甚至其中一些人从前曾是乡野农夫,可架不住数量太多,几乎攘扩了燕州一小半的人口,早已成了气候。
直至几个时辰后,一切尘埃落定,第三军原地扎营,江雲庭也立即翻身下马。
“将军!”
有人朝他这边走来。
说来江雲庭早在幽州府城之时,就经常外出随着十九叔一起练兵,他是天生将才,只不过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上头压着大哥二哥那两座大山,平日在家他一身光芒被掩盖。
言卿也曾排兵布阵,小五曾为她那些军事谋略而倾倒,可事实上论起行军打仗这方面,真若是较量一番,言卿顶多算后天自学成才,而江雲庭则是不但自身武艺高强,这方面也极具天分。
想来也是,毕竟能被江虞羲看上的,收拢至自家屋檐下的,又怎么可能当真是个毫无可取之处的莽夫。
“如何?”此刻走进一座营帐之中,江雲庭扯开衣袍为自已上药,自从十日前他们这些人就已兵分数路,于各地镇压,按妻主原来的计划,是打算半月之内便要平了燕州这边的战乱。
而这一连打了时日,那些蓝巾党死伤无数。二哥那边主要负责提供情报,提前摸清对方底细,真若是十恶不赦者自当杀无赦,而若是心智蒙昧被人蒙骗,又或者听信一些谗言误打误撞加入这蓝巾党的,则是酌情处理。
当然大哥那个六福商号也没少出力,还有楚熹年和夜七等人也没闲着。
而此刻这位副将本是夜家一名暗卫,他进入营帐立即一抱拳:“燕州西北地区已全面肃清!殿下已派人传信,让您率领大军原地休整二日再赶去西南支援。”
“……西南?”江雲庭皱了一下眉,“那边蓝巾党不多,我记得那边是由夜十五、小六儿,还有斯蘅一起负责的,怎么,难道出事了?”
但那副将摇摇头,“殿下让您两日后出发,想来那边虽有些意外,但应当并不棘手。”
否则哪来什么修整时间,肯定是直接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