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在影院以旁观的模式,观察历史更是特别快。
转眼间,朱允炆就完成了一直到殿试的考试,叫了暂停回来了。
朱珏也无暇劝解老朱的家庭矛盾,道了声回见,就返回了明朝杨俊的身体里。
一打眼,就是老爷子杨士奇的笑脸。
“好!好!好!老夫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没有进士及第,没想到你这孙儿倒是一路考上来了。说说,想要做什么官?爷爷帮你活动活动?”
朱珏吓的一激灵,爷爷诶,你可不要坑孙子,这种话能随便说么?四下看看,发现是在家里,他才松了口气,“当个伴读吧?反正能凑到皇上身边去的官职就挺好。”
“伴读?你这也算是小三元出身,连中四元,在会试、殿试才算折戟沉沙,但好歹也都是二甲,伴读学士太过委屈了,就没爷爷这层关系,也不能如此委屈了我孙儿啊。”杨士奇显然是太高兴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主要是这孙子太给长脸了,科举一路过关斩将,竟是以二甲头名的名次,从头考到尾,朝堂上曾经诟病自已的那些人都是哑口无言,孙子的考试名次也弥补了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所以今天庆功,多少有些失言了。
而伴读学士,通常不一定是经过科举的,而是朝中高官相对比较出色的子侄都有机会应选,比如杨荣的子孙多,就送了个进去,也不是伴读皇帝的,而是皇帝的兄弟,杨溥也送了个孙女过去,伴读皇帝的姐妹的。
仁宗胖归胖,生下的子女不少,连朱厚照在内,足有十个儿子,七个公主。主要是每次他爹北征,都是他留守监国,所以后世才有笑话说,他是个提前上位的皇帝,而他爹,才是他的征北大将军。
对了,刚才回去,好像没看到仁宗啊?杨俊想了想,似乎有个胖乎乎的身影躲在另一个角落,应该就是仁宗吧?
大概穿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老朱在打他爹,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吧?这一家子的关系真复杂。
杨士奇想了想,觉得孙子想离皇帝近一点,主意也不算是错,反正他孙子走的是科举正途,翰林学士本也是在皇帝身边服务的,就安排他个经筵的讲官好了。
听到爷爷的安排,杨俊自然满意,虽然这种场合比较隆重,但他的货也不少,至少他看过后世百家讲坛的《走近朱熹》,这应该是明朝皇帝都喜闻乐见的一个话题,大臣们也挑不出毛病。
而后世的讲坛,就算再怎么文艺,也是以娱乐大众和收视率为主的,以朱厚照的脾气,也八成会听得满意。
系统是说自已不能拿后世的科技和社会变迁出来说,但就娱乐业的一些东西,还是随便的吧?
何况,百家讲坛也不算啥娱乐业啊。
这时代讲究的还是‘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只要是科举正途出身,内阁学士稍稍安排一下后辈的职务,还是不会引起什么波澜的。
很快,这一期经筵的讲官就安排好了,三天后,经筵开讲。
经筵,是指汉唐以来帝王为讲经论史而特设的御前讲席。它在宋代正式制度化,为元、明、清历代所沿袭。
主要就是儒家弟子,特意设下的为皇帝讲解经义中圣人的微言大义所设下的程序。
儒家搞得程序,自然会步骤繁杂,参与人员众多,本是英宗继位后,三杨柄政,感于身负幼主教育之重责大任,上疏请开经筵,才成了固定模式,但早点开,也没人会反对,除了朱厚照之外。
这东西本来在成为固定模式之前,也是时不时就会开一场的,倒也不算是改了历史程序。
但今天这场经筵的题目,却颇引人遐思,竟是直接点出了朱熹圣人的大名,《走近朱熹》。
而且讲筵的是杨侨仲家里的那个科举连过六关的神童。
那个神童讲筵,讲得还是离现在最近的圣人朱子,吸引了很多大臣来参会听讲,皇帝朱厚照虽然兴致不高,但刚继位的他还算是个乖宝宝。如今才过了一年不到,他还是出席了这场经筵。
一进场,朱厚照就吃了一惊,因为经筵的讲坛上,竟然挂了一幅地图。
仔细看时,发现是大明东南的地图,倒是不怎么奇怪。
但他的爱好是军事,发现这地图画的比一般的舆图精准,一看就来了兴致。
这在后世的短视频里面,已经司空见惯了,但在明朝,那还是难以想象的。
一来明朝的舆图没这么精准,二来也没人会在相对珍稀的舆图上乱划乱写。
更麻烦的是,也没人会特意去记某些人的行程,并将其对照起来。
但朱珏是穿越者,碍于自家的爷爷杨士奇的关系,还有系统不能改变历史的关系,不好在经筵上跑题,但为了吸引朱厚照的注意力,也只能在讲筵的方式上动点脑筋了。本来依他的本心,在经筵上挂一张世界地图,才是最难吸引朱厚照的注意力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