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录罪非吾意,但愿庙堂平!”
伴着一声轻叹,朱棡提笔在纸上再次记录下李善长和杨宪的罪状,可能是良心发现,这次记录时他没有念出来。
但即便如此,经他改编的这首诗句依然让中书省三人破防,好在朱棡写完以后,就和赵二虎离开了中书省,总算让李善长和杨宪松了一口气。
可胡惟庸望着两人的背影,却是眉头紧皱:
“恩师,您说晋王殿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呢?”
李善长身心俱疲的瘫在椅子上,无力的摇着头: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殿下想去告状就去告好了。”
“我李善长也算是为大明鞠躬尽瘁,我不相信陛下会因为我在家歇息两日就对我大动肝火!”
胡惟庸双眼微眯,转头看着杨宪道:
“话虽如此,可晋王殿下跟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会不会,是杨兄你那位老师搞得鬼呀?”
杨宪面色一沉,当即咬牙道:
“请胡兄慎言,这事跟诚意伯有什么关系?”
“别忘了,晋王殿下可是把我和李相一起写上去了。”
胡惟庸冷冷一笑:
“呵呵,这么说,诚意伯的确清白,除非,他不想要杨兄你这个学生了。”
此话一出,杨宪的脸色瞬间苍白,但第一时间还是怒气冲冲的朝着胡惟庸质问道:
“你这是在挑拨我和诚意伯的关系吗?”
胡惟庸肩膀一耸,语气轻松道:
“杨兄多虑了,我哪里敢挑拨你们浙东党的师生之情?”
“只是,怎么想都不对劲呢,毕竟,诚意伯身为御史中丞,如果他不发话,晋王殿下真的会来我们中书省兴师问罪吗?”
杨宪闻言,心里更慌了,不过嘴上还是道:
“晋王乃天潢贵胄,就算诚意伯是御史台之首,也管不着一位堂堂的殿下。”
“更何况,我对老师一向尊敬有加,他是绝不会对我不利的!”
胡惟庸眸光一闪,微笑反问:
“真的吗?”
“你……”
杨宪再度咬牙,好在这时,李善长开口发话:
“好了,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你们有必要吵起来吗?”
然后,伸出手拍着杨宪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希武(杨宪字)啊,伯温的为人,老夫比你更清楚,放心,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只不过,惟庸的话有一点倒是说对了,那就是伯温毕竟是御史台之首。”
“既如此,晋王殿下不管是出于本意还是被他人教唆,都不能再继续揪着我们中书省不放了!”
“因为有些事,就是积少成多,我们犯一次小错,陛下可以原谅,可若是晋王殿下没完没了,我们在陛下那里,就是小错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