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答应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他正胡思乱想,百草怪抬起头来,看着刘放微红的脸颊和起伏的胸膛,恍惚之下,把针错扎在了手上。
当然,她的手没被刺破,那根针已先断了。
二人无言,天地寂静,仿佛只有断针掉在雪中的声音仍在徐徐回荡。
“我若不是修士……”百草怪轻呼一口气,对刘放笑道:“脸红什么?你小时候早就被我看了个精光,现在反倒害羞了么?”
百草怪的玩笑话突如其来,刘放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她幽幽地道:“你若知道我有多大岁数,估计便不会脸红了。”
刘放从未听过百草怪主动提及年龄的话题,又见她无比低落,想要出言安慰,但又无话可说,只好继续闭口,仰头望天。
这套衣物已不知在百草怪的手中缝补了多少次,可这一次她的线路走得却比樱花飘落的速度还慢。
她是否也不想很快缝完呢?
但再慢的线,也有走完的时候;再难断的柔情,也有不得不断的时候。
针尖最后一次穿过了布料间的缝隙。
百草怪从袖口取出一小瓶香囊,用灵力稍加催动,将其中的暗香悄悄洒在衣服的领口。
她把握得恰到好处,让这丝幽香只有一个人能嗅得到。
这个人就是穿衣服的人。
做完这一切,百草怪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把衣服甩给刘放,摆手道:“以后你要想换掉这身衣服,就换吧,我不管了。”
刘放呆呆地站起身来,大声道:“我不换,我不换!”
百草怪嫣然一笑,柔声道:“你叫什么?不换就快把衣服穿上,这样光着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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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顿一下,又道:“到了冰清宫,你要好好听那边宫主和长老的话。等我事成之后,还会再来找你。”
刘放这才放下心来,目送百草怪御空而去,不停地挥手。
待百草怪的身影完全消失于天际,刘放摸了摸怀里的两本剑法,把从崖底小屋里找来的绳子打了个结系在身上,负起石剑,往北进发。
至于那本玄奥的“灵河注别注”,他一个字都看不懂,干脆将其随手扔在桌子上。
三十八天的苦练,让刘放筑基初期的修为完全沉淀下来,只要稳扎稳打,便可水到渠成地突破。而神风剑法与万象剑法的互补修习,也让刘放的剑法造诣愈发深厚。
区区千里对筑基修士来说不算太远,奈何中途地形崎岖异常,刘放又要兼顾修行,走走停停,一直过了半个多月,才找到一处落脚的小村子,好好休养了一番。
这夜,刘放运过周天,取下身负的石剑,想起百草怪的话,将灵力注入其中,只感觉心神一紧,除此之外再无异样感受。
催动半天,一无所获,刘放计穷力竭,耸了耸肩,乘月练剑。
他刚演了几式,但听身后一阵尖锐的喝彩声传来:“好剑,好剑!”
刘放回头一看,却是个抹着浓妆的年轻女子。
他稍一打眼,便看到此女的脖颈上印着块张牙舞爪的漆黑刺青,顺着大胆敞开的胸口蜿蜒勾勒,一直盘踞到她细长的肚脐旁。
如此打扮的女人,很少有安定下来的时候,也一般不会对枯燥的剑法感兴趣。相较于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她们更喜欢关注虚无缥缈的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