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芦苇丛里,身材矮小的少年小心翼翼地移动。
虽然年龄很小,他已经学会使用天生的灵力探知周围的情况,这连大部分炼体修士都很难做到。
然而,全神贯注观察四周的少年却忽视了上方的情况,突然出现的秦子荣拿木杖狠狠地敲了敲少年的头顶,又洋洋自得道:“姜还是老的辣,哼哼。”
少年吃痛,捂着头委屈道:“爷爷,你肯定是飞上天去了。这不是作弊么?”
秦子荣抱着肩笑道:“你小子现在感知如此敏锐,我再像以前那样偷袭可不好使咯。”
见少年眼眶带泪,他又哄道:“好了好了,是爷爷的错,回去教你新术法。”
少年闻言,破涕为笑。
一老一少闹累了,合力扫出一块空地,枕着胳膊躺下来,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享受徐徐和风,惬意无比。
秦子荣眯着眼,困意袭来,刚要沉沉睡去,空旷的周围响起一声呼喊:“吃饭啦!”这声音真真切切,与在耳边无异。
听到亲切的呼唤,秦子荣起身蹲下,高兴地说道:“来,爷爷背你。今天好像有绮罗鲤鱼,真是期待。”
少年垂涎欲滴,拍了拍秦子荣的后背道:“太好了,爷爷快,别让爸爸抢先,不然咱们连一滴鱼汤都喝不到。”
白燕摆好饭桌,满意地拍了拍手,靠在门口,远远看到秦子荣背着少年跑来,赶紧迎过去,边走边唤道:“秦政,爷爷这么一把年纪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秦子荣红光满面,拍拍胸脯道:“我……”
话音未落,秦子荣耳垂一动,放下秦政,叮嘱道:“政儿,爷爷有事,记得给我留两块鱼肉。”又冲白燕点点头,补充道:“听妈妈的话。”登时原地消失不见。
秦政颇为失望,但他也明事理,没多说什么。
白燕听出秦子荣的话外之音,留了个心眼,牵起儿子的手,领他回家去了。
五行之外的虚空中,秦子荣大踏步前进,与传音之人会合,他的面前正是欧阳深。
秦子荣揉了揉脖子,问道:“欧阳老弟,你这空间术法愈发纯熟了。有什么事?”
欧阳深一脸焦急与无奈,手指划个四方,向前推开一道时空小门,招手道:“秦老,来喝一壶。”
秦子荣跟随欧阳深来到一处山巅,云烟缭绕,仙气十足,一座小亭与环境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他笑了笑,拉过一张小凳坐下,翘起二郎腿,端起瓷杯。
欧阳深毕恭毕敬地为秦子荣倒了半杯热茶,忧心忡忡地望向西方。
“前几天我去找房老头儿喝酒,他语出惊人,说是等黑鹭大会过后,要去古神宫求问因果之道。我当时还以为他在信口开河,便敷衍过去,谁知昨日房老头儿送来遗书,字里行间有条不紊,这……”欧阳深一只手扶着亭柱,另一只手叉着腰,言语间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秦子荣听了欧阳深叙述,心里有底,放下茶杯,自顾自道:“欧阳老弟,你这茶太素了。我年事已高,味觉并不灵敏,品不出味道。要不再加点糖块吧。”
欧阳深见他答非所问,哑口无言,许久才反驳道:“茶里加糖?没听过这种喝法。”
“上古灵力尚未开化之际,茶属贱物,古人以茶代水,用以解渴,所以没有加糖的习惯。”秦子荣继续扯开话题,侃侃而谈道:“我看房老兄也是嫌茶没味儿,想加点猛料,呵呵。”
望着欧阳深无法理解的表情,秦子荣挠挠头,摆手道:“欧阳老弟,你风华正茂,搞不懂我们这群老头子脑袋里的心思。”
欧阳深翻个白眼,怼道:“秦老的意思,房老头是活够了?”
“差不多吧。”秦子荣把腿脚搭在石栏上,把玩着手里的两枚核桃,漫不经心地说道:“看过太多东西,难免心灰意冷。”
欧阳深急得直拍大腿,叫道:“唉,秦老别打哑谜了。反正黑鹭大会上,你得劝劝房老头儿;他一死了之倒是轻松,我没人陪着喝酒,岂不无聊?”
秦子荣耸耸肩道:“嗯,行。”
欧阳深大喜过望,笑道:“有秦老这句话,我就放心啦。您慢慢品茶,在下还有事宜,先走一步。”
“话说回来,我看过的可比房老兄多得多。”秦子荣目送欧阳深进入空间裂缝,自言自语道:“幸好有政儿他们,不然我早就疯了。当年要给房老兄介绍道侣,他死活不肯,现在可好,落得这个下场,啧啧。”
他正咂舌感慨,忽然一拍脑门,哀嚎道:“欧阳老弟,你拍拍屁股走人,也没告诉我这是哪里啊!看来老夫注定和鱼肉无缘了。”
侯轩收回探查灵力,伸手接过董贤递来的丹药,皱眉道:“也是自然波动,剩下最后一处了。只怕……”
董贤则摊手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用担心。再说了,师兄师姐都走得差不多了,估计他们也没有很大的收获。”
二人前往最后一处灵力异常之地,是在一片平平无奇的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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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月明星稀,夜过三更,侯轩心有预感,默念道:“越是稀松平常,越是可疑。”
他再行感知,果然探到了熟悉的三个右旋,不由卸力,冲董贤比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