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不知道自家公主打的是什么算盘。
虽然条街的确是整个都城最繁华的街,但再怎么繁华也不过是卖些金簪子银钿子、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罢了。
哪有找侍卫的地方嘛!
“无妨,我自有打算。”宫阙微微一笑。
她这人寻人也是邪性,不挑那专门卖奴隶的地方去,反而去一些不知名的街角处随意转转。
那里除了些乞子还能有些什么?
似乎是因为没找到想要的人,宫阙索性在一家包子铺坐下,点上一屉包子慢慢等。
皆曰人烟最是醉人,今见信然。
且不说那满目琳琅,便是那蒸笼上圆滚滚的包子于其静卧,光闻其香便可齿颊生香,垂涎欲滴。
待那包子上桌,宫阙也不顾什么礼数,随意捉了一个捧在手上。
那包子尚将将出炉,还有些烫手,烫的她指尖通红。
某只团子倒也不在意,叼在嘴里轻轻咬上一口,鲜香多汁,比上宫中那些山珍海味不知好上多少。
忽的街角似乎又犬狂吠,起叫声不输猛兽,宫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尚且去看看。
那里早已围了众人团团,宫阙左挤右挤才看到面前令人震惊的一幕——
那分明是个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旧旧的粗布衫打着好些补丁。
裤子已经烂的不成样子,裤脚已经散了线,长裤已经吊到了脚踝上边。
脚上没有鞋可以穿,一双脚冻得发红发紫,踩在冰冷的雪上尤为显眼。
而他的面前却是一只目泛绿光的恶犬,薄皮瘦骨,看来已经饿了好几个时日了。
那狗口中叼着一个烧饼,那烧饼上满是灰尘,看起来应该是被人随意掉在地上的。
这幅人与犬争食的场面深深地吸引了宫阙的目光,她一眼便认出那少年——
沈慕。
“小姐,这里太乱,我们走吧。”玉儿好不容易挤到了她身边,却见着自己公主眼睛里露出了好似疯魔般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个少年乞丐。
宫阙的目光紧紧锁在那少年身上:“再等等。”
只见那恶犬似乎想先发制人,纤长的四爪用力着向那少年奔去,要将他撕裂一般狠狠就是一爪。
而那少年也不甘示弱,身形一闪,让那它扑了个空。
随即转身,一掌劈在其腰间,痛的那恶犬哀嚎一声,可它口中依旧死死地叼着口中的烧饼不愿松口。
似乎被惹恼般的,那恶犬直直向少年扑来,少年似乎没料到它会如此灵活,一朝不慎被其挠了深深血痕。
宫阙就这般看着,看着人与犬斗,大半个回合下来那少年虽伤痕累累却终究是占了上风,骑在那恶犬身上将烧饼从其嘴里夺出。
众人见此般便知热闹已经到了散场的地步,便纷纷散去,这此间只留下宫阙一干人与那个少年。
见那人似乎张口要咬那脏兮兮的烧饼,宫阙一个箭步冲上去打掉了那少年手中的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