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王李自成的营帐中。
气氛凝重得近乎令人窒息。
昏黄的牛油蜡烛在呼啸的北风中剧烈摇曳。
黯淡的光影在营帐四壁上张牙舞爪地跳动。
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讽。
李自成满脸憔悴。
深陷的眼窝中。
双眼布满血丝。
死死地盯着面前那张被反复摩挲、已经有些破旧的羊皮地图。
地图上。
代表着己方军队的标记一路节节败退。
如今已被逼至吉乃木。
距离乌鲁木齐仅一步之遥。
每一道败退的痕迹。
都像是刻在他心口的一道血痕。
营帐外。
北风裹挟着战场上的硝烟与黄沙。
如同一头暴怒的猛兽。
发出阵阵嘶吼。
远处。
不时传来战马的凄厉嘶鸣。
那是生命消逝前的绝望呼喊。
还有士兵们痛苦的呻吟。
声声入耳。
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砰!”
帐帘被猛地一把掀开。
裹挟着刺骨的寒意与呛人的沙尘。
刘宗敏满脸怒容。
大步流星地跨进营帐。
他的双眼圆睁。
布满了愤怒的血丝。
好似两团燃烧的火焰。
手中的长刀重重地拍在堆满文书的桌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
怒吼道:
“不能再退了!
再退下去。
就到乌鲁木齐了!”
李自成缓缓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