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给会议做了结论,最后对江离道:“账上忙不过来,需要添几个人手?”
江离道:“前段时间是因为起了很多作坊,到处都要进木材石料,给工队结算,所以才十分忙。
如今作坊都建好了,铁器烧酒药坊都不出货,就进货需要找我支几次银钱,并没有多少事,暖棚也都快停了,只剩瓷器作坊日日都要出货,比较繁琐,再有一个账房就够了。”
夏槿拍板决定:“那就招两个,具体的事让他们做,你统总,负责日日核算账目,不可再出纰漏了。”
如今人人皆知这里的产业了不得,又有极高的工钱,比最开始给个粉条作坊招账房容易多了,找两个秀才不在话下。
夏槿就又朝人群里招手道:“金宝,小兰,过来。”
金宝扭捏着过来,因为出了错账十分的沮丧,小兰规规矩矩过来站好,小姑娘倒是十分的沉稳。
“金宝,扣一个月银钱……”,金宝头就垂的更低了。
夏槿接着道:“……从今日开始,金宝喊上另外几个没来的十岁以上的学徒,瓷器作坊的每一个工序做十天,一直到做完为止,然后再跟在你们刘大宝管事的后面,做他的小厮三个月,看他怎么跑生意……做完了这些再来找我,我再看看用不用去其他作坊也来一遍。”
“啊?”金宝小朋友都震惊了:“先生,能不能罚的轻点。”
金宝的一个长辈刚好在这里做管事,听到金宝的话,赶紧道:“金宝,跪下,这是先生在栽培你!”
“啊?”,刘金宝一脸懵,但还是听话跪下了。
夏槿道:“你叫我一声先生,是正儿八经收的学徒,结果我几个月没回来,你就用袖子擦鼻涕了,账还算错,走路垂头耸脑,成何体统!”
刘金宝被训得不敢垂头弓背,跪直了道:“先生,俺错了。”
“嗯!”,夏槿满意,为自己也可以训学生而十分开心,绷着表情继续道:“白日做完工,晚饭后领着所有学徒一起,到我那里听一个时辰课。”
“是!”,金宝小朋友苦着脸应下。
金宝小朋友因为要天天没得休息,白天干活,夜晚苦读而沮丧。
夏槿面上不显,心里苦,培养人才真难。
夏槿就又对小兰道:“你先去捏瓷器的女工那里跟着学两个月,我再看成果。”,到时候等她回来,问问她都看到了哪些人情世故,要不然只知道记账,不知作坊里的细节猫腻,也不妥当。
“是,我知道了。”小姑娘细声细气的答应。
夏槿就又道:“傍晚你愿意在你曾外祖那里读书或者我这里都可以。”
小兰说:“我要跟先生读书。”
“好!”,夏槿心里就又美了,学生都走了,看欧阳老爷子怎么抓着她读书,她也是个先生了,忙的很。
安排了学徒,夏槿道:“袁师傅管着烧酒,被人钻了多少空子,扣半个月月银,江账房刘大宝扣半月月银……还有其他自己工序里出了问题的管事,全部扣半个月月银。”
处理完了事情,夏槿让大家散了。
等大家走完,她也出门去。
刚走到院子里,一旁屋子正在被罗参军盘问银两去向的十几人中一个冲出来,要跪到夏槿跟前儿被护卫拦住。
他就远远的对夏槿磕头:“先生,你放过俺吧,俺也是不容易,俺真的还不回来了,俺以后保证不犯,别把俺送官……”
寒笙无语看天:“……”,就他们这罪名,送官也最多是充劳役一两年抵债,又不怎么着他们,至于哭哭啼啼。
夏槿看四周,有没来的及出去大小管事也都看过来,渐渐有围拢过来看热闹的趋势。
犯了错在众人之前苦苦相求……这场面,很经典,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