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子回答:“不是!”
老大爷疑惑:“那分明是个女将军啊。”
孙子解释:“不是,那是个有学问的先生,咱井快干了,来给咱再看个井。”
老爷子:“哦,是个有学问的将军啊。”
小孙子无奈:“不是!”
老爷子扭上劲了:“啥不是?那没学问也做不了将军啊,不识字就不中。”
“……”
夏槿用跑马的速度,跑完了整个西北,等走完西北三十五城十九州,已经是四月初。
西北和漠邶已经交过了第一次锋。
一番血战回来的沈信,戎装没卸,便进了营帐翻起了近日的文书,文书里有一封专门放在一侧,他拿起拆开。
文书里写:先生策马一日行百里,过三县,中午食了一碗面。
过坡路时扭到了腰,没歇。说是春种不耽误,军需才能跟上……
沈信看了一遍,又看一遍,日行百里,日行百里,一定腿疼劳累极了。
她那样娇滴滴的姑娘,从遇见他,没好好休息过一天。
阿槿啊,这都是为了他,从他前脚走,她后脚就开始四处奔波,身上还带着伤,勒缰绳时,一定很疼吧。
如今人人皆道,夏槿先生英姿飒爽,干脆果决,堪当巾帼。
就连最近军中的大小将领也时有夸赞,有了她,这西北的钱粮军需,可比原来稳多了,所有幕僚参赞,就数人家最称职。
你要说娇弱?那是在将军面前撒娇呢,人家本来就是这个脾气。
可有谁知?娇气爱美耍懒挑食才是她的真面目啊,她也只是个姑娘罢了。
汇报她日常的文书走的是寻常文书的通道,是她特意要求不许加急,占用加急文件的人手,七天一发,按通信速度和脚程,她应该回去了吧。
知道劝她无用,除非自己盯着,守着,她才能放松些,但还是得再劝劝。
于是回信劝第无数遍:不许再跑马,要记得坐马车……天气转暖也要切记得添衣……上次带来的泥偶,很是喜欢,阿槿的生辰问了也不跟我讲,没能去庆贺实在遗憾,给你备了礼物,必须收好了……
沈信写完信,拿起桌上一个泥偶,是一个锦衣玉带的公子,持一柄软剑,舞动间墨发飞扬,玉颜俊朗……
那是夏槿生日时,难得偏离了路线,在离望朔城百里之处,带上寒笙汀芷数十护卫,星夜奔袭,到了望朔。
望朔守将看见她,差点儿惊掉了下巴,赶紧开了城门,连忙一迭声的吩咐,又是饭食又是住所,夏槿挥手制止了。
她问了人,听说沈信不在,就上了城墙,只站在城墙上看了远处成片的大营,沉默片刻当场要了笔墨,写了信连同泥偶一起请守将转交,自己转身下去。
寒笙道:“虽然公子不在,但先生可以去营里看看,沈家军营地虽禁止女人,但如果是先生,这些规矩都是虚的,毕竟您是有职位领着差事的幕僚,理应去汇报差事进展。”
守将也劝:“对对,到了都要汇报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