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不自觉放大,然后他两眼上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歪着头昏了过去。
“啊——”
谢琮吃惊地捂住嘴。
“这……这要怎么办?”
他蹙起眉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又看看右边,好像很拿不定主意。他想找管家或者寻个下人来帮忙处理,偏偏不知道他们是得了消息还是什么,一个个都不见人影。
直到他忽然低下头才留意到还有个人尚且四肢健全,于是立刻眼睛一亮地走过去求助:“我们要不分头把他们拉开吧,总不能一直让他们打下去。万一出人命了怎么办?”
郗时捏着那副破破烂烂的眼镜坐在草上,有股哀莫大于心死的凄凉。
对于谢琮的求助,他根本不愿意理会,神色透着心灰意冷,声音也带着难得的倦怠和漠然:“那就死了吧。”
都去给他的眼镜陪葬吧。
谢琮不由惊得张着嘴却无话可说。
好吧,唯一一个医生也癫了。没人能帮他了。难道要靠他一个人拉开这群神经病吗?
他抿着唇看了眼三人团——不知道谁把水果刀又拔出来了,现在你一刀我一刀,刀刀见血,净冲着不伤命但伤自尊的地方捅。
不行不行,他没有那么癫,到时候混战肯定会吃亏的。还是先把这边解决了吧。
谢琮下定主意便向四人扭打而成的球体伸出了手:“不要再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啊。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不要——”
“等——”
突然有人扭着他的手臂将他拽进这一团乱麻中,紧随其后一整块面包捂上了他的脸。松软甜腻的奶油淹得他眼睛疼,剩下的话也被迫吞了回去。
岑溪打得完全上头,彻底开启无差别攻击。
他忍不住将心底话一股脑爆发出来:“如果不是我,你根本没机会认识她的。什么都不做就能靠一张脸得到她的青睐,你肯定得意得要死吧?”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清晰地回想起符彧很多次在他面前夸谢琮天真率真,有种不谙世事的可爱。
可如果谢琮是无辜柔弱的白莲花,那他是什么?
一开始把喜欢的人推开后来又被打脸,于是和朋友又争又抢的恶毒男配吗?
岑溪按捺不住烦躁,怨怼不满地将他拖进了包围圈,同时和谢琮一起迎来了雨点般落下的拳头。
头皮被扯得生痛,他却顾不上还击,而是报复性地撞上谢琮,然后咬牙把他的眉毛一根不剩地拔光,拔完眉毛拔眼睫毛,拔完眼睫毛薅头发。
拔光!拔光!通通拔光!
他要让他变成不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