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柔把胭脂水粉的事说给苏锦听,就是想要那些东西,闻言还是故作担忧,劝道:“母亲,到底是姐姐的东西。”
“我们这么拿走,怕是不妥,她性子又变了,要是在众人面前闹起来,只怕不好看。”
“怕什么,你昨儿还住在萃兰苑。”苏锦有恃无恐:“加上德善堂卖出去的脂粉不少,又没特殊标记。”
“真闹起来,咱们就说是弄错了,以为她桌上那盒脂粉是你买了忘记带走的,是个误会而已。”
“她揪着不放,只能让人说她小气,斤斤计较,她若不问,用过之后悄悄放回去就是。”
有了这一阵强心剂,云柔柔也没再继续推辞。
恰好早间萃兰苑没人,云晚意带着小满和双喜,夏至不知去向,绿蕊偷偷拿出东西,倒也顺利。
几人都不知道,云晚意早就猜到他们会这么做……
此时的云晚意,正在老太君屋子里给老太君诊脉。
她不计前嫌的来给老太君看诊,老太君心里过意不去。
拉着她的手,带着歉意道:“晚意,赏梅的事,是我不该应下,可你也知道我的苦衷。”
“你放心,这个委屈祖母不会白白让你受,你那嫁妆中,我足足给添了一倍进去。”
“白梅苑本就是祖母的院子,给谁,您说了算。”云晚意收回手,面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云柔柔这一次实在过分了。”
“唉!”老太君又重重叹了一声,支起身子,带着几分请求:“她也是见三皇子是好,才趁热打铁。”
“为了淮安侯府,晚意,就当祖母求你,今日的赏梅宴,就让它顺顺当当的吧!”
云晚意垂着眼眸,眼底闪过一丝冷笑:“祖母这话应该对云柔柔说,只要她安安分分,我怎么可能没事找事?”
不等老太君再说,云晚意起身道:“祖母忧思过甚,心头郁结,旧疾复发,还是静养的好。”
“若继续操心劳神,我也救不了您,就不打扰您养病,先告退了。”
“晚意!”老太君还想说什么。
云晚意却是一步也没停留,恍若没听到她的呼唤,直接越过门出去。
老太君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背影,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最后竟成了老泪纵横。
“老太君,您这是何苦,大小姐愿意来给您诊治,说明她是尊敬您的。”红霞嬷嬷赶紧劝道:“再说了,大小姐也没怪您。”
“她嘴上不怪,心里却有大疙瘩。”老太君哽咽着,道:“往后,她对我的那些尊敬,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可我也没办法,如今淮安侯府步步往下,恒益在官场失意,怀瑾三兄弟也还没个着落,就指望她和柔柔的婚事。”
“晚意心硬,又对云家有怨气,反观柔柔,不是云家的亲血脉,为了稳住地位,会不留余地的为云家着想,我实在是……”
云晚意其实就停在门外,老太君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全听了进去。
她嘴角的笑意泛着苦涩,这一次,是真的没再回头。
很快,来赴宴的人陆陆续续到了。
云晚意懒得和宾客碰面,索性带着几个婢子在后院池塘喂了一会儿鱼。
等宴会开始后才过去,参加过冬日宴,再看云柔柔这次办的,还真不算个什么。
与云晚意同桌的,恰好是熙然郡主和余清鸿几人。
只不过,她们不知道云晚意就是易晚,与云晚意只是点点头,算打招呼了。
几人坐的离正台有些远,熙然郡主看着无聊的歌舞,侧头和余清鸿抱怨道:“这云柔柔大费周章,就弄了这些来。”www。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与你去伶人馆看人家唱戏呢!”
云晚意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余清鸿微微示意:“熙然,你小点声,云大小姐好歹是云家的人……”
“没事,郡主尽管说。”云晚意没客气,笑着道:“就这宴会,还是云柔柔强行和我调换院子,才能办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