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化身易晚,不能穿的过于招摇,加上柜子里的衣裙都被苏锦破坏,这才换了简单的衣裙出来。
“那是你的人情。”余清鸿还是不肯,推辞道:“要不,我们给你银子。”
“不用。”云晚意简直哭笑不得:“看来不能瞒着你们了,我和锦绣阁有合作,甚至有些款式都是我这边拿过去的。”
“原来是这样!”熙然郡主落下去的兴奋再度上升,咋咋叹道:“晚晚,你也太厉害了,医术绝顶,居然和锦绣阁都有来往。”
“说,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云晚意故作正经,轻咳一声,道:“还有很多,你得慢慢发现!”
几人瞬间又闹作一团。
只有在和熙然郡主,余清鸿这样的老朋友在一起,云晚意才能彻底放松,不去想那些经年仇恨,有她这年岁该有的活泼和为褪去的孩子气。
午膳就在国公府用的,许是高兴,余清鸿都比平日多吃了些。
从国公府出来,天色已经渐黑了。
云晚意趁着没人注意,绕到德善堂,打算看看外祖。
晚上病人不多,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抓药,恰好今日坐诊的还是张大夫。
张大夫知道云晚意是这边的东家,见章掌柜不在跟前,起身打招呼道:“易姑娘,您来的正好,我有些事要和您商议。”
云晚意和张大夫总共没说几句话,听到他这么说,微微一顿:“什么事?”
店内最后一位抓药的人也离开,张大夫转身将门关上,煞有介事的拿出一张方子,道:“最近,很多人按照这抓药。”
“咱们店内的连枝和云黄都用完了,我建议章掌柜赶紧进货,章掌柜却说要听您的意思。”
云晚意低头看向方子,只扫了一眼,脸色瞬间黑沉:“你身为大夫,应该知道这方子是做什么的吧?”
张大夫点点头,道:“主要是这方子挣钱啊,一副方子用药并不昂贵,纯赚一大半!”
云晚意吸了一口气,想骂人的冲动一股股上涌。
克制再克制,还是没忍住厉声道:“医者仁心,你入门拜祖师爷的那些话,都拜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张大夫还有些委屈,不乐意道:“我还不是为铺子里的营收着想!”
“为铺子着想?”云晚意冷哼一声,扫过张大夫略显委屈的脸,恨声道:“连枝入肺,云黄入肝,都能止痛。”
“这幅方子得吃七日见效,可七日后的副作用就是成瘾,无法戒掉,方子是你开的吗?”
见她动了大怒,张大夫声音更显底气不足:“不是,都是他们拿着方子来抓的。”
云晚意直觉不对。
这幅方子整体效果就是镇痛,捎带些许抚燥的功效,一般大夫都知晓其中关窍厉害,不会轻易开出。
只有部分随军的大夫,在伤员痛的没法子时,迫不得已使用。
上城近来并无特殊事情,不可能大部分用这方子。
云晚意沉住气,厉声问道:“大概有多少来抓这方子的?”
“我知道的足有十好几人。”张大夫不敢隐瞒,弱弱道:“至于直接去药房的,就得问王德发了,那一块是他经手的。”
“知道了,你先回去。”云晚意眼神暗了暗。
方子不是张大夫开的,他最多见钱眼开,不好把这股火发在张大夫身上,云晚意只能提醒道:“往后见到这幅方子,不准再出。”
“哦。”张大夫不情不愿,回去收拾东西。
恰好章掌柜从楼上下来,疑惑道:“易姑娘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你可知道这幅方子?”云晚意把方子递到章掌柜面前,质问道。
“知道。”章掌柜并无隐瞒,还十分奇怪:“最近好多人拿这个方子来,我不太了解其中几位药材,问过张大夫。”
“张大夫说冬日干燥,容易滋生内火,这方子就是预防的,无功无过。”
云晚意眉心紧蹙,火气再度上涌——这个张树立,竟然还敢当面说谎,他分明知道云荒和连枝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