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心情简直是连吐槽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怎么偏偏就那么刚好,前脚他才因为喝了太多咖啡不得不去解决生理问题,后脚要等的人就走进咖啡厅。
内心的咕噜连同脚下的步伐在看到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时戛然而止,尉迟瞐攥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站在原地深呼吸几次,终于有些僵硬地走到祁术身边。
“阿术。”
没有疑问、也不需要试探,当看到人时,尉迟瞐就确定是他。
一语毕,在他几近凝滞的呼吸中,祁术缓缓转过头来。
“尉迟。”
坐在位置上的青年穿着卡其色长款风衣,略长的发丝服帖地垂落,让他看上去像是还没离开大学的学生,那双略显清冷的眼落在尉迟瞐身上,只一瞬,其中薄薄的冰层化开,融为春日温暖的泉。
尉迟瞐不自觉绷紧了身体。
“不坐下吗?”
他同手同脚地坐下。
祁术眼中笑意更甚,含笑的目光扫过尉迟瞐凌厉的眉眼,和那身极为正式的着装。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为了见我特意穿的吗?”
“是,呃,不,不是。”
尉迟瞐呆呆地点头,继而听懂祁术话里的意思,又连忙摇头。
“这是我平时上班的穿着,我的意思是,如果早知道今天要和你见面的话,我会穿得更正式,也更隆重。”
他说着,余光瞄到祁术的着装,话锋又是一转。
“当然,你这么穿就很好看。”
“你还没看过我的脸,就知道我好看了?”
祁术伸手勾住口罩带,语气略微调侃。
和尉迟瞐见面到现在,他始终带着能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口罩,面对这样只露出眉毛和眼睛的脸,尉迟瞐能说出'好看'两个字,除了祁术五官确实个个精致外,剩下的原因就是他厚重的滤镜了。
“是你的话,怎样都好看。”
“即使口罩下长着鹰钩鼻、腊肠嘴?”
尉迟瞐眼中划过犹豫之色。
他想象着祁术描述的模样,在后者期待的目光中昧着良心开口。
“那也好看。”
祁术没忍住轻笑出声。
“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低声念着这句话。
“以前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古人说话果然有他的道理。”
尉迟瞐脸颊微红。
他没意识到自己完全被祁术牵着鼻子走,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狐貍,在喜欢的人面前也变成了什么都不会的毛头小子,哪怕祁术拉着他的手放到耳后,也没能及时领会过来。
“揭开之后,就算真正见面了。”
带着诱哄意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祁术握着他的手松开,爽快地交出选择权。
“尉迟,现在口罩带在你手中,要不要看我的样子,你自己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