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奶奶怀疑,我佯装镇定,脚下步伐却不自觉加快,如一阵疾风般追了上去。
此刻,每一步都好似踩在紧绷的心弦上,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内心的慌乱。
“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呢?”
奶奶没好气地抛出疑问,那语气冷硬得像冬日的冰碴,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满脸的不耐清晰可见。
“这不是肚子不舒服,再加上便秘了嘛。”
我急中生智,随口扯出这个理由,试图搪塞过去。
心里却直打鼓,生怕奶奶瞧出破绽。
好在奶奶此刻心思全然被接下来的行程占据,只是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带着满满的不耐烦,便继续拽着我在如墨的夜色中匆匆赶路。
我紧紧跟在奶奶身后,四周静谧得如同被真空包裹,一丝声响都无,唯有我俩的脚步声在这死寂里单调地回响,一下又一下,仿若黑暗中催命的鼓点,重重敲击在我的心房,让人心悸不已。
终于,那座熟悉又陌生、承载着无数复杂情感的爹的墓地出现在眼前。
奶奶站定在墓前,宛如一位神秘的巫者,口中念念有词,奇怪晦涩的咒语从她牙缝间挤出,仿佛穿越千年而来。
她双手迅速地变换着手势,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一道道微弱如萤火虫般的光芒从她指尖射出,瞬间没入地下,似是探寻秘密的灵蛇。
她紧闭双眼,额头青筋微微跳动,好似正竭尽全力与地下某种神秘莫测、隐匿于黑暗深处的力量沟通,试图找出爹的遗骸踪迹。
然而,片刻之后,奶奶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那一丝疑惑和不安如乌云掠过,无奈地摇了摇头,整个人仿若被霜打了的茄子,精气神瞬间萎靡。
“还是没有。”
奶奶低声喃喃,声音里满是沮丧,像是一个寻宝人,满心期待后却只寻得一场空。
其实,打从心底,我对这个结果毫无意外。
自我上次亲手挖开爹的坟墓,亲眼目睹那空荡荡的墓穴,希望的火苗就已黯淡。
接着第三次满怀期待而来,收获的依旧是失望的苦涩。
这第四次踏上这片伤心地,心底哪还敢存一丝幻想?
虽说不清楚奶奶为何执意带我再来查看一番,但既来之则安之,我早在心底暗暗鼓足勇气,做好迎接接下来未知惊变的准备。
奶奶没有多做停留,她拉起我的手,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四周的环境愈发阴森,黑暗如墨般浓稠,仿佛要将我们吞噬。
就在这时,我胸口的吊坠突然微微发热,紧接着闪烁起微弱的光亮,那光亮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我心中一凛,明白这是汪西在提醒我,此地恐怕不简单。
我悄悄打量着四周,发现我们身处一个类似盆地的地方,周围高山环绕,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