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是委屈的。
可现在听见钟蓝这番话,她的委屈忽而泛到面上来,一下就有些忍不住了。
就像小孩子,摔了跤,本来是委屈的,可父母不去安慰自己爬起来也就过去了。可若是有人知冷知热地问哪里摔着了,疼不疼,这孩子必然“哇”地一声就哭了。
她眨了眨眼尽力让眼泪吞回去,“阿鸳刚刚不是说母亲午膳吃得有些多了吗?不如去玉京园坐坐,我给母亲做道消食的茶。”
未等钟蓝回答,令鸳就先应了下来,“好啊,好啊,三嫂嫂做的我都爱。”
钟蓝看了一眼令鸳,“瞧给你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吃得多了。”
说罢,又补充道,“不过,中午你好像比我还吃得多吧?”
令鸳不太好意思起来,“母亲,这不是好吃嘛!”
晏白薇笑起来,“都有的。”然后扶着钟蓝这才往玉京园去了。
后面的两日,晏白薇依旧在厨房里打转,总算勉强将事情都理顺了。
这日下午才安下心来抄写令老太太让抄的祈福经。
想起来好几日没去娥婶那里了,还有沈茂那边,说好给的图纸如今也还没有画好。
她唤了云夏过来。
“今日我要抄经不便出去,你买些东西代我去看看娥婶,这不久鸿煊哥就要回来了,你帮着看看她那边有没有需要添置的帮着添置一下。还有茂叔那边你也替我走一趟,就说图纸还得再耽搁两日。”
云夏应道,“嗯,姑娘放心,我这就去。”
晏白薇踏实了些,伸了伸胳膊这才又认真抄写起祈福经来。
等云夏回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见着晏白薇还在抄写祈福经忙进来替着捶背,“姑娘,事情都已经办好了,茂叔说不碍事,娥婶那边也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倒是姑娘你这都写了这般久了,不若明日再写吧,这几天你也累着了。”
“早写完早交差,眼下厨房的事,茂叔的事,都堆着。况且这下月一过就是年节了,到时指不定还有别的事情,到时一忙起来哪还能静心抄经。今日辛苦你了,先去歇着吧。”
云夏不肯,晏白薇叹了口气,“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快些去吧,明日一早你替我去厨房安置早膳的事情。”
云夏无奈,只得回了房。
晏白薇这头一抄起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
她望了望外头,算算日子,已经是第五日了,按日子说今日令沛该回来了,可这般时辰了也没见人,莫不是被事情耽搁了?
她长吸了口气,低头继续。
到后头,眼皮便不自觉地打起架来,后来实在撑不住想着说趴在桌上闷一会儿,不曾想这一趴下去就睡沉了。
直到屋头进了人都不知。
第二日,她一觉惊醒,揉着酸胀的肩膀,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嚯”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她记得自己不是在桌子上趴着的吗?怎么会在床上?
披了衣衫下了床来,走到案几处,这一看,更是吓得厉害了。